思念这种东西,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往往一发不可收拾。
躺在床上,我如坐针毡一般的难受,再加上身上很多地方都有伤,更别提那种痛苦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什么数羊、数星星,全都尝试了一遍,愣是屁用没有,这一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一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缓缓睡去。
或许是考虑到我受伤的缘故,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百合都没有来喊我,我是自己睡饱了,才从床上爬起来的,醒过来以后我看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小纸条,娟秀的小字写着个地址和几张百元大票,其他没有任何废话,很符合百合干练的性格,纸条的旁边还有一身新的西装和皮鞋。
我慢悠悠的爬起来,先去冲了澡,然后才开始换衣服,猛不丁瞅见西装上的牌子,我吓了一跳,虽然我很少逛什么奢饰品,但是一些耳熟能详的世界品牌还是知道,我咽了唾沫暗道:“公费报销就是特么爽!”
不得不承认百合的细心入微,她甚至考虑到了我胳膊上还固定着夹板,这身西装的袖管特意弄得宽松很多,我穿上以后,基本上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妥。
生平第一次穿着这么昂贵的服饰,我总有些别扭,仿佛感觉自己套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一样,换好衣裳,我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字条上写的那个地址出发了,坐在出租车上,打量着街边熟悉的店铺,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开出租的一个大哥闲扯起来。
从几家夜店的门前路过,我都没看到一间挂着王者的招牌,不由起了疑心,生怕雷少强那帮虎犊子把栾城区给弄丢了,笑嘻嘻的问向出租车师傅:“大哥,你是开出租的,知道的小道消息多,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叫王者的组织,您知道么?”
“王者?”开出租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翻着白眼琢磨了好半天后,摇摇头说:“我忘了是去年还是今年年初的时候确实有个叫王者的帮派在栾城区混的挺开的,好像一度还占领了整个栾城区,今年没怎么听说过。”
“那现在栾城区道上这块,那个组织混的比较狠?”我心“咯噔”跳了一下,看来那帮混蛋小子确实把栾城区给丢了。
出租车司机笑呵呵的说:“现在没什么组织控制栾城区了,新上台的江书记大力除非打黑,哪还有什么帮派敢冒头,不过我听人说所有夜店和娱乐场所都被成虎基金会给强制入股了。”
“成虎基金会?”我的嗓门骤然提高。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说:“可不呗,昨天有两个坐台妹打我的车,我听她们说,成虎基金会之前要往她们上班的洗浴中心入股,那洗浴老板死活不同意,结果直接消失了三天,第四天回来以后,二话没说就让给成虎基金会三成的股份。”
“这栾城区起码一两百家娱乐场所吧,一间场子抽三成股份,这成虎基金会的敛财速度真心恐怖啊,市政府不是不允许出现帮派社团么?那个成虎基金会这么搞,难道就不怕挨刀?”我一阵狂喜,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问道。
“哈哈,绝对不可能挨刀,首先成虎基金会可不是什么帮派,其次它要是挨刀,我第一个就敢堵政府楼的大门去,相信很多石市的人都会去堵门。”出租车司机乐呵呵的解释道:“那些娱乐场所有多少是干净的?一瓶小卖部卖三块钱的银麦啤酒,他们卖二三十,翻了多少翻,成虎基金会讹他们三成都是轻的。”
我心底疑惑,难不成还坐上了自家兄弟的车,一头雾水的问他:“老哥难道也是成虎基金会的人么?”
“当然了,不光我是,石市七家出租车公司至少有一多半都是,而且石市很多医院、养老院、孤儿院,哪怕是监狱和少管所,还有很多普通市民都是。”出租车司机拍着胸脯说道。
“老哥,到底是咋回事啊,你给说说呗,我刚从外地回来,不太清楚。”我彻底懵圈了,难道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帮损犊子就把王者发展到了这么庞大?
出租车司机满脸堆笑的说:“成虎基金会在石市很有人气的,别的不说,单是一年补贴我们开出租的五千块钱得油费,白给的,你说咱出租车司机能不拥护吗?而且成虎基金会还给好多医院添置了新型的医疗设备,翻盖养老院、孤儿院,逢年过节给监狱和少管所的那些囚犯们送吃的、送穿的,这可是壮举啊,石市那么多跨国公司,有几个真正做到了?”
我脑子快速盘算出租车司机说的这些东西,其实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却直接收买了民心,想出这套方案的人,绝对是个天才,一想到竟然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基金会,我没由来的一阵亢奋。
出租车司机也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冲我笑着说:“老弟,不是我跟你吹,从咱石市,你可以不知道谁是一把手,要是没听说过成虎基金会,那真是外地人了,成虎基金会下属很多产业的,什么房地产、医院、饭店、超市啥的应有尽有,只要加入成虎基金会,那些东西都可以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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