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居的门口立着两个穿黑色小夹克的精神小伙,客客气气的跟蒋四海打招呼,看的出来这大胖子从长安区确实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蒋四海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问:扈老七在没?刚才我听胡同口的小兔崽子说,今晚上有大局儿?
其中一个青年笑着点头说:“七哥吃饭去了,待会就回来,今天晚上帝国洗浴的邓老板组织的大局,听说不少咱们长安区的老大们都来凑手,海爷也有兴趣玩两手?”
“邓瞎子?算了,我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排面的,还是玩点别的去吧!”蒋四海的表情立马变得怪怪的,带着我和程志远径直走向对面的一间一米来宽的小门里。
进了小门,顺着台阶又往下走了十几米远,路过一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接着我们的脸前骤然一亮,里面果然别有洞天,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大概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处处金碧辉煌的装饰,金色的吊顶,金色的墙壁,就连脚下的地板砖都是金色,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门口站了两排大红旗袍的漂亮礼仪小姐,齐刷刷的冲我们弯腰问好,其中还有个小妞一人给了我们一枚一千块钱的圆形筹码。
“我不玩!”程志远把筹码还给那礼仪小姐。
礼仪小姐欠身一笑,声音特别好听的说:先生拿着吧,这是我们赌档的规矩,就算您不玩,最后也可以拿着筹码兑换成特殊服务或者是现金,祝愿您们在翠屏居玩的愉快!
程志远还要说什么,我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我们继续往里走,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翠屏居的老板确实会做买卖,白给五百块钱的筹码,大部分人都会奔着试试看的心态,万一赢了的话就当赚了,输了也没亏本,不过人只要有了这个心理,那就离上套没多远了,赢了的想再赢,输了的想回本,十赌九输,坐庄的人怎么可能眼看着你把自己兜里的钱带走,所以怎么算都是赌档在挣钱,这么经营下去,这地方想不日进斗金都难。
看来以后可以把这个套路用在我们自己的场子里,我抚摸着下巴颏好奇的来回打量起来。
大厅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长条形或者是椭圆形的桌子,基本上每张桌子的周围都聚满了人,那些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亢奋的表情,衣着暴露的荷官小姐笑容可掬的或解释或点头。
大厅的四周还有一排造型别致的小包房,里面稀稀拉拉的传来麻将声,应该是专门打麻将或者牌九的地方,每走三两步就能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挂耳塞的青年,虎视眈眈的巡视周围。
“蒋胖子,你赌档是在地下建的吧?”程志远靠了靠蒋四海问他。
蒋四海点点头说,没错,远爷果然好眼力!
“屁话,老子不瞎不瘸!”程志远瞪眼骂了他一句,蒋四海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接话,我笑了笑说:“阿远,给海爷留点面子,毕竟咱俩现在可是他的马仔,海爷我问你,刚刚你听到什么邓瞎子的时候为什么直接摇头了?”
“邓瞎子是帝国洗浴的大堂经理,过去就是长安区的一个九流小混子,自打混进帝国洗浴以后可了不得啦,整天牛逼哄哄的,实际谁都知道,他就是条狗,但是没人敢惹帝国洗浴啊,那杂碎特别不讲究,跟他玩牌,只许输不准赢,他赢了你,屁事没有,要是输了的话,以后指定找你麻烦!”蒋四海估摸也从那个什么邓瞎子手里吃过亏,提起他来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帝国洗浴的是吗?待会你跟他玩,还是我之前说过的,赢了算你的,输了我认倒霉,他要是敢跟你闹别扭,剩下的事儿我们哥俩替你解决!再给你十万块钱本钱!”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蒋四海。
“这..”蒋四海满面红光,估计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们俩衣着普通的小年轻竟然一个钟头不到白白甩给他二十万。
我当然不是什么冤大头,相比起来,我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的钱来的有多不容易,但是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的道理还是懂得,况且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蒋四海赢钱的话怎么都好说,万一输了,就得替我卖命。
我看不远处一些社会小青年时不时的朝我们张望,显然是认出来了蒋四海,冲他摆摆手问:“行了,你先去跟那些老朋友寒暄一会儿吧,待会大局儿会在哪开始?我们哥俩过去看热闹?”
蒋四海指了指大厅的正中央说:一般超过百万的大局儿都在那进行。
我给程志远使了个眼色,晃晃悠悠的闲逛,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赌徒们咬牙切齿的喊叫“大,大,大”或者是“小,小,小”,我俩随便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坐下,立马就有两个穿着超短裙的长腿侍应生走过来递上一杯饮料,服务不可谓不周到,当然赌场同样在我给我们传达另外一个意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三哥,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你说这赌档为啥要把灯光弄得这么明亮?做点手脚啥的不是也不方便吗?”程志远扬起脑袋望向巨大的水晶吊灯,疑惑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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