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蒋四海的面前至少堆了小四十万的筹码,大起大落后的他满脸潮红,当然他还没冲动到脑子抽筋直接点头同意,而是回头望向了我,满眼全是跃跃欲试的亢奋。
半晚上可以输出去二十万,一个钟头又能赢回来四十万,我想我大概明白那些赌徒们的心理了,只是这种刺激,我个人是真承受不住,我犹豫着要不要吩咐蒋四海收手。
“蒜苔精,你他妈脑子有坑吧?别管昨天还是前天提的车,二手的就是二手,一辆汉兰达顶踏天也就值十五万,放到牌桌上贬值就更多了,顶多跟你玩十万的,玩的起就继续,玩不起就认怂!”程志远伸了个懒腰,凑到我耳边低声问,说的没毛病吧?输十万咱们还能赚十万,赢了就是一台车!
“没毛病!”我重重点了点脑袋。
“十万就十万!老子保证把你裤衩子都赢光!”邓瞎子是真输红眼了,咬牙切齿的暴吼。
赌物件这种事情,赌场会抽取一定的费用,当然也得负责给我们做公证,扈七安排人出门去检查了一遍邓瞎子的那台车,十多分钟后确定没有问题后,扈七又让我们双方从转让合同上签下名字,开始安排荷官发牌。
一把牌二十万,定输赢!场子里所有的赌徒们都云集了过来,单说涉及的金额可能不算太大,但参赌的两方都算是在长安区比较出名的人物,这种斗气的方式免不了给人增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搓牌的时候,蒋四海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对面的邓瞎子同样也紧张的不得了,三张薄薄的扑克牌仿佛变成了三块重重的磨盘,两人都用力且缓慢的将三块磨石慢慢推开。
蒋四海的前面两张是两条“K”,K是牌面里最大的单数牌,如果最后一张也是K的话,那就是整个牌面里的至尊牌,最大的!快要推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对面的邓瞎子突然大喝:“等等,趁着咱们都还没开牌,老子要加注!你敢吗?”
“你还有赌注吗?别说拿旁边那个更年期老娘们抵押?我们不缺保姆!尤其不缺又老又丑的保姆!”程志远咬着烟嘴,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瞬间把周围的那些赌徒们全都逗的哄堂大笑,那个中年妇女气的“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程志远骂:“有种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程志远眯着眼睛冷笑:“我劝您千万别冲动,我这个人属畜生的,打人从来不分男女!”
扈七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问:“邓老板,您还打算加注吗?”
邓瞎子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绷出来了,咬牙切齿的嘶吼:“加,我新城区的那套房子怎么也值二三十万吧?我要赌死肥猪所有的筹码!”
“你疯了,那房子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用的吗?买房有一半钱是我掏的,我不同意!”中年妇女不干了,上去拉拽邓瞎子嚷嚷起来。
邓瞎子回头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呼在妇女的脸上咒骂:结你麻痹的婚,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逼样,老子要不是惦记你那个被撞死的老公的赔偿款,会搭理你?给我滚远点,房子现在是我的户名,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原形毕露的邓瞎子此刻的凶狠模样恨不得要杀人,朝着扈七喊:“七哥,房产证我没带在身上,但是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替我做个鉴定人!”
“不好意思邓老板,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况且你的为人,呵呵呵..”扈七摇了摇脑袋,押了口气冲着邓瞎子说:“邓老板要是真的觉得稳操胜券的话,可以先从我们赌场贷二十万,都是老朋友,我做主只收你三分利,如何?”
邓瞎子红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秒钟,点了点脑袋吼叫:“好,借给我二十万,这把牌结束,我就能还上!”
扈七又侧头问我们:“蒋老板同意加注吗?”说是问蒋四海,扈七的眼睛实际上是盯着我看,我犹豫起来,刚刚看邓瞎子这么胸有成竹,我其实有点慌了,我们前两张牌是“K”,就算最后随便摸一张也不会太小,可邓瞎子刚刚喊的那么响亮,明显他的前两张牌,肯定也是个大数,难不成他的前两张牌也是“K”?
要不要搏一把?我抿着嘴角脑子快速运转着,这玩意儿完全就是看运气,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见我们这头一语不发,邓瞎子扯开公鸭似的嗓门嘲讽起来:“怎么了?赌不起了?就这点出息啊!”
“闭上你的肛,再絮叨咱们马上开牌,老子不给你任何加注你的机会?”我眯着眼睛冷视邓瞎子,迟疑了半天,我还是决定不再冒险了,刚准备示意扈七开牌的时候,猛不丁看到邓瞎子的身后出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像普通赌徒似的,伸直脖子往前探头,我俩的视线刚好碰到一起,我心底“咯噔”狂跳了两下,他朝我微笑的点点头。
看清楚中年人的长相,我不再犹豫,稳操胜券的朝着扈七仰声说:“我同意加注,不过瞎子的注实在太小了,没什么意思,我这张卡上还有五十万,加上牌桌上的这些筹码,怎么也有一百万,咱们要玩就玩把大的,不赌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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