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倒吧,烤鸭肯定是没戏,实在想不出来辙,这钱得拿来当路费,大不了咱们再回石市一趟,拿点钱再过来!”我捏了捏鼻子头,叹了口长气。
苍蝇坏笑着说:“赵哥,你看我像那么没溜的人吗?”
我瞄了一眼他那一脑袋的小黄毛,很认真的点点头回应:“像!你和陈花椒俩人就是金牌组合,他顶着个鸡毛掸子,你顶了一头屎壳郎的午餐,没一个靠谱的。”
蹲在一边“吧嗒,吧嗒”抽闷烟的陈花椒当即有点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嚷嚷道:“日,三哥我可啥也没说啊!这也能中枪?”
我没好气的从丫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骂,你还需要说啥?该丢的东西没丢,不该丢的东西丢了,心可真特码大,还有脸搁这儿冒烟圈玩呢。
陈花椒歪着脑袋冲我埋怨:“三哥,我手机落火车上了,苍蝇的手机被偷了,你的呢?”
“你是不是傻?老子昏迷了多少天?我特么哪知道手机被你们扔哪去了?”我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剐了他一眼。
苍蝇“呸,呸”从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抿到自己的脑袋上,又从衣服兜里掏出那面小镜子照了照,然后朝我吧唧嘴巴贱笑:“赵哥,你放心!我这买卖保证一本万利,到时候你们只要听我的,我保证最多两天,咱们就够风风光光的去医院探病号。”
“老子信了你滴邪!”我从陈花椒手里夺过来抽了一般的烟,使劲嘬了两口,挥了挥胳膊冲他俩说:“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咱们再寻思咋整,我发现老子天生八字就和火车站不合,长这么大统共坐了两回火车,两回都落得身无分文。”
我们仨顺着车站的前广场慢慢往出走,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好像下饺子似的来来回回的进出,首都就是不一样,不光街面的卫生干净,就连站前街的出租车都感觉上档次很多。
我们从车站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饭馆,看到墙上贴着京城特色“杂酱面”的海报时候,陈花椒和苍蝇纷纷咽了口唾沫,我寻思就算吃不上烤鸭,好歹也整碗杂酱面过过瘾吧,就喊服务员来三碗。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笑容满面的告诉我:“打完八折以后,您总共消费一百二十元。”
我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噗”一下喷了出来,陈花椒急头白脸的嚷嚷:“黑店啊,三碗面条你要我们一百二?还特么是打过八折的?”
服务员笑盈盈的指了指背后的海报念叨:“我们这是正宗的老北京特色!”
“卧槽!”陈花椒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冲服务员摆摆手说:“不好意思哈,我这朋友刚从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啥世面,你稍微等会儿,我喝完这点水就给你结账,花椒你记住,咱们老爷们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吃饭结账那是天经地义,当然没钱了就另当别论,关键咱们像是没钱的人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点底虚,我们仨现在一身脏不拉茬的掉色迷彩装,脚上蹬一对泛旧的黄胶鞋,就我们这熊样要说自己是有钱人,那估计京城就没乞丐。
服务员明显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懒洋洋的靠在旁边桌子等待,似乎怕我们是要吃霸王餐,斜楞眼睛时不时的瞟动两眼,那副鄙夷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我朝陈花椒和苍蝇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风紧..”
“扯呼!”哥俩一齐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速度那叫一个飘逸,我同样不甘示弱的一把推开那服务员,闷着脑袋就夺路而出,我发誓除了上中学时候被何磊打的时候跑过这么快,这么多年来,我的速度就没这飙过,我们仨甩着膀子从大街上奔跑,后来的服务员撵了十几米,看实在撵不上,骂了几句难听话,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具体跑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应该是在一个小区的附近,我两手拖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骂娘:“你们两个狗犊子,真不地道,居然把老大扔到最后。”
“三哥,你说咱们竟然敢在京城吃霸王餐,这个梗回去能不能吹一年?”陈花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
“吹个篮子,你不嫌丢人我嫌埋汰呢,堂堂王者的大哥大,身价怎么也得衬上千万,到京城吃碗面条没钱结账?这件事你俩给我烂到肚子里!”我愤怒的骂了一句,然后望了一眼四周说,咱们今晚上去哪过夜?
“我刚才看到路边有几家小宾馆,环境应该不错!咱们今晚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我保证至少赚两千块!”苍蝇回头指向身后的店铺冲我挤眉弄眼的耍贱。
“住鸡毛宾馆,找个网吧对付一宿得了。”我烦躁的撇撇嘴。
最后实在执拗不过苍蝇和陈花椒,我们仨人花八十块钱租了一间单人房,苍蝇说要准备一下“发财”的工具,管陈花椒要了一百块钱就出门了,我和陈花椒盘腿坐在床上闲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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