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听了有些可惜,拿去旧书摊最多只能卖五文,这本书买白本子回去抄就花了十文,两本加起来就亏了十文!
“那这两本不卖了,掌柜看看这几本有没有问题。”
张谦刚才正好看见对方翻开书页中的一条见解颇有新意,他向来不耻下问,就忍不住拱手行礼道:“前辈,晚辈冒昧打扰一下,请问手中之书可否借我一阅?”
弱水愣了一下,弱萱立马就将书夺过来,塞到了对方手中:“哥哥给!”
弱水:“……”
张谦也被弱萱这快速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
弱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对方,用眼神催促:小哥哥快看,看完,你一定会受益匪浅,然后就会买啦!
这可是她加了文曲星君洗笔水抄出来的书,里面可是蕴含着文曲星君的仙气和才气,于读书人来说大有裨益。
这洗墨水还是文曲星君来弱水河畔洗笔时她收集的。
当时星君还赞她聪明,看出他的洗笔水是好东西,能启智增慧,敏思捷才。
弱水:“……”
张谦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出于尊重他没打开,而是看向弱水。
弱水回神,“无妨,小公子随意。”
女儿意图那么明显,他要是说不,又被她嫌蠢了。
掌柜见此有些懊悔,早知张公子对这两本书有兴趣,他就收下了,反正也是几文钱的事。
张公子可是新来的县令之子,极是难讨好,平日来买书,给他打个折,他也不乐意。
没想到竟然会看上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书生抄的书。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欣赏他的字。
不然,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书生,能写出什么东西?
今日杨奇骧正好约了一名同窗来书斋看看有没有京城来的新书,听见了弱水的声音,他特意拉着同窗从书架的另一头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一眼就认出了张谦是县令的大公子,眸光闪了闪,然后扬起笑脸,一脸惊喜的上前:“弱兄真的是你!你是来买书吗?”
杨奇骧悄悄看了张谦一眼,见他看得认真,心里有点担心,弱水写的东西有那么吸引吗?
不,张谦一定只是欣赏他的书法!
弱水已经停学七八年了,能写出什么像样东东?
反而13岁的张谦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考上秀才了,还是禀生。
少年天才,真正文曲星下凡,怎么会看得上弱水这个穷乡僻壤,秀才也不是的书生写出来的东西?
想到这他就放心了。
罗文政不认识张谦,但他非常讨厌弱水,只因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他一直巴结讨好弱水,弱水却从来不搭理他。
哼,活该他家倒大霉,爹死,大哥疯,二哥残,女儿傻!
这就是报应!
罗文政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身粗布衣裳,光鲜不再的弱水,笑道:“呦,我道是谁,原来是弱水兄啊!好久不见!杨兄,你弄错了,弱水兄都已经辍学了,怎么会来买书?买来也没用啊!他这是给书斋抄书赚银子才对!刚才我还听弱兄说有两本书不小心写了自己的见解。弱兄,我说得对吧?”
弱水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你谁?”
罗文政:“……”
混蛋,狗眼看人低!
“弱兄抄书卖?”杨奇骧忙故意惊讶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弱兄当年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弱兄的注解定然见解独到。弱兄,你抄的那两本书,我买了。”
张谦听了皱眉,正想说什么,罗文政却“噗”一声嗤笑道:“杨兄,你都是要考举人的人了,弱兄辍学多年,当年秀才都未考上,他的注解对你何用?虽然我知道你想帮弱兄,可是你这不是侮辱自己的学识吗?再说弱兄哪里好意思卖?不知道的人还误会弱兄这个秀才都不是的人看不起你这个举人老爷呢!对吧,弱兄?”
杨奇骧察觉到张谦的不喜,立马道:“罗兄此言差矣,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再说弱兄当年的学识远超于我,他的见解定然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弱兄,我是真心想买,不知多少银子?一两一本够吗?”
弱萱听着他们的话很不舒服,很生气!
她刚才想明白为何不舒服,毕竟做花的时候人都没见过几个,哪里懂得人类语言有一个必备技巧叫做暗嘲热讽?
现在听见罗文政说的什么侮辱和看不起,她就懂了。
于是小花仙人间实习第二天,掌握了第二个技能——暗嘲热讽。
弱萱学着罗文政的样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还算你眼睛没瞎,看得出我爹比你们都厉害,可以当你们的师傅。虽然你们看着不太聪明,我怕你买了会糟蹋了我爹辛辛苦苦抄的书,但是既然你真心想买,就当给你开智吧!承惠一本一百两,两本一共两百两,谢谢!哦,对了,你是真心买的吧?既是真心买,就不会嫌贵,对吧,笨叔叔?”
最后一句,弱萱是对着罗文政说的,语气和他之前说的那句“对吧,弱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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