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被人偷了?”
“不知道。”
“不知道?小子,你是不是看我很好说话?”
眼神一厉,封子轩登时猛贴到椅背上,难以形容的威压让他气都喘不过来,周围无所不在的天地灵气也骤然一空好像都离他远去了一般。
拼命催动丹田周转了三圈,压力这才略略一缓,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他赶紧连连摆手:“前辈息怒,晚辈知道前辈不信,可晚辈以道心起誓,晚辈所说句句实言,绝对没有半点欺瞒之意。三弟子涵的遗体确实消失了,但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这也是家父落下心病的原因,还望前辈明鉴!”
威压敛去,道士的脸色重新缓和下来。
“说仔细点。”
“是!”
封子轩赶忙应是,心有余悸的扫了眼道士,轻轻吸了口长气镇定下心神。
“当日我三弟殉情而死,家父悲痛之余秉承祖制,决定将三弟的遗体带回族中安葬。因为这里离鬼域太近,死气远比内部地界浓厚,为了防止三弟怨气难消尸变成鬼,所以家父与众位族老商议后决定,开坛作法超度七七四十九日后再让三弟入土为安。”
“开始时一切安好,直到第四十九日法事结束准备封棺入椁时,我们才发觉情况不对,内棺的分量,变轻了!”
“家父得知后立刻下令开棺查验,结果打开一看,棺内空无一物,三弟的遗体不知所踪!超度时守灵的族人何止百位,家父更是半步都没有离开过,除了家父、我及我二弟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接触三弟的机会,可三弟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此事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好在开棺查验的人不多,除了我们父子三人外,只有三位族老在场。为了防止流言惹得族中人心惶惶,也为了维护我三弟身故后的清誉,家父和三位族老商议之后共同压下了此事,空棺入椁葬入封家祖陵,三弟的牌位则列入祖祠堂日夜香火。”
“外人都以为此事已了,但唯有我们几人才知道此事根本没有结束。此后家父一直在暗中查找,想要将三弟的去向找出来,可惜一直未果。久而久之家父渐渐落下了心病,而后又不知遭逢何故性情大变,我以为家父是忧愁难舒淤积成疾,曾数次或明或暗的提醒过他让他小心道心,可每次都被他骂了回来。直到那日深夜,家父欲毙我于掌下时忽然清醒了过来,匆匆留下了那句话后便将我打出,自己跟其他人同归于尽了。”
“其实我也曾怀疑家父的事与三弟遗体的消失有关,可没有证据,家父的修为也不可能被怨鬼缠身,所以便将这个念头放下了。但今天听前辈也提起此事,晚辈不踩,恳请前辈出手相助,帮晚辈查清家父的死因,还有我三弟的去向!”
起身一揖到地,封子轩言辞恳诚。
堂堂封家家主行这般大礼,一般人早坐不住了,但道士恍若未觉,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摩挲着下巴自顾自的琢磨着心事。
良久,道士忽然问道:“你是说你把封子轩的尸首拉了回来,然后又超度了七七四十九天,其间半步没有离开?”
“是!”封子轩肯定的点点头。
“你确定你们把他拉回来了?半路上没出点什么意外?抬进家门时你确认尸首还在?”
封子轩点头道:“确认!三弟是家父亲手抱回来了,一路上从未离开过身,我和二弟一直随行旁边,此外还有几百个同行的封家子弟亲眼所见!回来后入棺时也是如此,家父亲手将三弟捧入棺中,我和二弟替三弟整理的遗容,棺盖也是我俩亲手盖上的。超度时也是如此,我们父子三人一直守灵在旁半步都未离开,棺盖也没有任何人打开过。直到法事结束请棺入椁时,因为分量不对我们这才发觉有异,打开棺盖后三弟的遗体已经消失了,至今思来也诡异至极。”
“嗯,确实挺瘆人的。”
喃喃自语了一句,道士又问道:“你们超度就超度吧,封棺盖干嘛?谁家超度不是法事完了才封棺,你们这超度的是人呢还是棺材呢?”
封子轩无奈道:“前辈,这里可是生死一线天啊!即便我封家重重封禁严防死守,也保不准会不会有邪魅煞气渗透进来,万一引发尸变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封家超度时都是先封棺再开法事,这样即便怨气无法完全化解,可至少杜绝了尸变的可能。能入宗族祠堂者每一个都是封家骄楚,修为至少也在道胎之上,这种道行若是尸变了,那结果前辈应该知晓。”
“嗯,道胎期尸变至少也是个铜皮铁骨的老僵,要是飞升期的尸变了不是尸王就是鬼王。我说你们也是,一把火烧成灰不就得了,什么心事也没有,非要搞什么祭灵卫士,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道士的话一针见血,封子轩默然苦笑。
他知道道士说的法子是最安全的,可祖制如此他又有何办法呢?
况且封家的祖陵并非那么简单,埋在里面的列祖列宗可不仅仅是保了个全尸入土,里面还有其他不可言说的妙用,这妙用便是道士所说的祭灵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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