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笼聚,绿姑的顿时淹没其中。太虚宫这边齐声欢呼,而叶之尘等人则心下发沉。
“师父!”
郝幼潇急的泪都流出来了,不顾性命的想要上前去救,可身形刚动却又停了下来,挂着泪珠的俏脸上错愕不已。
“傻丫头,为师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说话间,笼聚的群星忽然一变,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了一层略带青光的紫意,同时加速笼合渐渐凝成了一只孔雀,正是之前被粉碎掉的那只毒孔雀,只是体型远比先前要大得多,而绿姑则慵懒的依靠在冠顶之上,嘴角一如既往的轻笑。
见她毫发无伤的出现,太虚诸修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欢呼声戛然而止。而叶之尘等人则重重的松了口气,庆幸之余也与太虚诸修一般目露骇然。
“师父,你吓死我了!”
拍着胸脯,郝幼潇大喜过望,刚才那一刻她真以为绿姑死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们之间的感情竟已这般深,深厚到能让她对李初一一般为绿姑不顾一切。
冲着徒弟得意的挑挑眉头,绿姑转眼看向惊疑不定的檀休。
“很奇怪吗?”
“为什么?”
檀休是真的不明白。
“太虚泯天诀”是他能动用的最厉害的道法,在《太虚道》中也是位列前排的精妙法门,不敢说无往不利,但以绿姑所展现的修为来看不应该能挣脱得出来,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反客为主,将太虚之力化为己用。
为什么?
他想不通。
“傻小子,郑老鬼没跟你说过碰见我千万别近我的身吗?”
戏谑的眨眨眼,绿姑又道:“就算郑老鬼没提过,那你娘没教给过你不认识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吃吗?吃坏了闹肚子事小,严重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那只孔雀!”
檀休眼睛一亮,旋即有陷入更深的疑惑。
他知道孔雀有毒,可他已经以道法将那只孔雀从里到外彻底解离掉了,就算达不到《太虚道》的至高境界将其化为天地间最本初的能量,可至少其内的毒性都应该破坏掉了,再无任何毒效才对。
是太虚之力出了问题,还是功法本身有缺陷,又或者是他的道法施展失败,并未产生如他所料的效果,檀休怎么想也想不通,下意识的又将目光投向了绿姑。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她才能给出答案。
“还不明白?我说过了啊,不认识的东西不要乱吃,否则会出人命的!”
绿姑笑嘻嘻的又重复了一遍,见檀休面无表情的仍看着自己,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她不禁无聊的摇摇头,脸色转淡下来。
“小子,郑老鬼跟人动手你肯定见过,你可曾见过他像你这般动用如此厉害的道法吗?尤其是在道行比你高的人面前,你这样毫不掩饰的将道法直接的使用出来,甚至连最后的凝法口诀都念出来了一些,你是生怕我窥不到你的破绽杀不了你吗?”
“你道行比我深?!”
檀休大惊,很是不信。
绿姑无奈的摇摇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道:“看来你在郑老鬼心里也没多重要,修为和道行的区别他都没有告诉过你。是,我的修为是不如你,法力没你深厚肉身也没你结实,可这不代表我的道行比你低啊!你去问问郑老鬼,我活了多少年你活了多少年,老娘养的虫子里面挑最小的拿出来串一串都比你的命长!老娘活了几千年要是还没你个小屁孩儿道行深,那老娘死了算了!你以为大衍为什么想杀我却奈我何?你以为老娘哪来的底气赶去倒追天一道尊而且一追就是几千年?你以为郑老鬼什么明知道我在哪儿,却始终不敢来见我一面?小子,你说我是该说你傻好呢还是天真好呢?“
檀休的脸阵阵火辣,多少年没被人这么嘲骂过了,而今天他又偏偏还口不得,因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还没弄清楚。
“就算你道行比我深,那你也不应该能炼化掉我的太虚之力。‘太之本,虚其初’,太虚之力可解离一切为本初的天地能量,那是比天地灵气还要原始的状态,就算我修为不够做不到极致,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太虚之力下你的任何手段都会崩散,你只能以另一种力量与太虚之力相互湮灭直至彻底消失,连同修《太虚道》的人也是如此,你怎么可能例外?”
“那是你笨,而且还修行不到家!”
不留情面的嘲骂了一句,绿姑淡声道:“谁告诉过你太虚之力不可为外人所夺的?郑老鬼?他要敢这么说那他就是在骗你,你肯定很不得他欢心。《太虚道》虽然神奇,但也没离了诸天道则的范畴。而天地万物皆诞于阴阳之中,没有任何道可以独存,也没有任何道是无敌的,诸天万道中必定有一种道可以克制,也必定有一种甚至数种道可以与之交融。所以你的太虚之道看似无解,其实并非如此,而你也自始至终都没明白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修毒就肯定是以秽物污人,没错,一般的毒道就是如此,借用各种毒物灭杀对方的肉身乃至神魂正是我们常用的手段。可你不曾想过,毒道走到我这等境界后又是什么样子,渡劫期经天劫锤炼,人的肉身得以蜕变变得超凡脱俗,无论恢复力还是韧性都强得惊人,随着境界的提高断肢重生也并非什么难事。这种情况下普通的毒物自然无用,甚至一些奇门的毒物也效果甚微,可毒道同为万道之中,殊途同归下不该有高低之分,那对于你这种境界我毒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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