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高处升起的光芒,百感交集的情绪,必须守护的龙之脉啊。
白刃入射,仰望天际。“
歌调似乎应该在勉力高昂,表达一种坚定的的信念,但声音中的迷茫犹豫却怎么也高不起来。
“沙尘,风雨,交加而至,盛开的辉煌太阳啊,如同花一般飞舞飘散。
传承在螺旋上的光芒,斩断龙手走向内庭,于往昔浮现的模样啊。
永恒的歌谣,连结着心。“
“天空,暴风,卷起彷徨,手执燃烧的灯火啊,斩开眼前的黑暗。
楼兰高处升起的光芒,流动的时间与记忆,为了必须走上的生存之路。
因而生存于此,仰望天际。”
楼兰,一个让人遗忘的国度,一个消逝在历史风尘里的文明,只有一少数的人在那里坚守。
没有人知道这种坚守有没有意义,也没有人知道这种坚守有没有未来,他们只是生于斯,长于斯,。
“好悲伤啊。”陆玄心有戚戚,被这首歌牵动了思乡之情。
早有耳闻,楼兰古国灭亡后,楼兰一族就以游牧为生,在沙漠绿洲中四处流浪,逐草而居。
他们一族素来以能歌善舞闻名于世。
陆玄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风之国志·风俗》中有关楼兰一族的记载。
这是一个乐观豁达,但是在血脉深处却带着浓郁悲伤气质的民族。
艺术的萌发,那么是来自于激昂奋进,要么是来自于悲伤离怨,这代表了人类最朴素真挚的两种情感。
一种来自于喜悦,一种来自于悲伤。
伟大辉煌的时代,悲伤落寞的个人,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回旋缠绕成一个民族文化的兴衰。
所以就有国家不幸诗家幸,文章憎命达等道理。
艰难的流浪生活固然锤炼了楼兰一族在苦难中乐观豁达的坚韧品性,但亡国失家的哀国之恩、流浪之苦、离家之愁到底还是深深根植于他们一族的血脉之中,沉淀出浓郁的悲伤来。
正如那歌声。
听起来,唱歌之人应该是十分年轻,歌曲的旋律也算轻盈,但歌声中却萦绕着一股怎么也挥散不开的哀怨愁思。
“说真的,这歌声到真的挺好听的,就是有点悲伤啊,不像是这个声音的年纪,应该唱的歌。”
陆玄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是风沙迷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是泪。
“想家了啊。”他轻轻一叹,心中生出淡淡的乡愁。
停驻了一下,将这股思绪淡淡掩藏起来之后,陆玄便打算去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唱歌,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
在下水管道中又向前走了几百米,歌声越发清晰。
“这歌声如珠走玉盘一般,如此轻柔可人,温婉动听,想来是个可爱的萌妹子。”
陆玄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笑一声道:“这等萌妹子,唱歌也该唱恋爱物语之类的,唱这等歌,可不是好事。”
那声音虽然轻微,但是陆玄神识敏锐,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楚。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座空旷无人城镇里听到人的声音,当然会感到好奇,便继续循着歌声走去。
他先是寻了一处出口,从下水道中钻了出来,却是一道灯火通明的地下走廊。
“这走廊,有古怪啊。”陆玄血龙眼一开,不禁小声嘀咕道。
原来,墙壁之中布置着能量回路,幽紫色的能量在里面逡巡穿梭,所有的能量似乎都指向城镇的中心地带。
沿着地下回道走廊墙壁中的能量回路在走道里七转八拐,忽然出现一道门,陆玄眼前微微一亮,便见到前方正有一处空旷的地下大厅。
所有的能量回路,来到这座大厅前,都停息不前。
这地下大厅整体是一个半圆形的地下广场,似乎是一方地下祭坛,仿设天圆地方而建。
大厅似乎被一道封印保护着,将一切幽紫色能量都隔绝开来。
祭坛中心是一处华丽的墓穴,墓穴旁边则是各种东倒西塌,歪歪斜斜的剑状石柱,四下都是断壁残垣,碎砖坏石,到处放置着切开的岩石,地面上铺着整齐的瓷砖。
祭坛上方,好似穹盖一般,正中间有着五个磨盘等大的圆孔,成五星排列。
五道浑浊的日光,穿过这五个光孔,从外面射进这地下大厅,给幽暗晦涩的大厅带来一丝的明光暖意。
一名身着运动服,一头深红色头发的少女,摇曳着长长的单马尾,孤独地坐在墓穴旁边一处断掉一半的石柱上,轻轻晃动着细长的双腿。
那女孩面相极为俊秀,一双眼睛好似沉浸在水晶之中晶莹澄澈,带着点点泪光,仰望着地下大厅的上方孤零零的五道光柱,轻声低唱着歌儿。
两行清泪静静流淌在她秀美的脸颊上,带着说不出的孤独哀伤,让人心下怜惜。
陆玄却并未前去打扰这女孩子,而是双目微微一亮,摩挲着走道墙壁上的碑文。
这些碑文上记载了一系列图像和象形文字,记载了一个名为楼兰的民族历史。
“迎接神之子民,借助神灵之力,在沙漠这等荒芜之地,建立起一个发达文明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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