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风之国千里之外的木叶,一处幽静的深山老林中,一间小小的木屋。
昏暗的幽玄之间,一片死寂,只在南北首的墙壁上挂着两截小小的火烛。
烛火阴明不定,散发出昏黄的光,簌簌抖动,倒显得四壁越发的黯淡阴森。
两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幽玄之间的中间,一东一西,隐没暗影之中中,看不见面目。
这两人凝视棋盘,阴森森的灯烛下,棋盘之上亦是十分凶险,两条大龙缠斗不休,抖颤的烛火下只见那棋形更加紧密纷乱,变中生变,劫中有劫。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人开口道:“我输了!”
声音虽然清朗,却掩藏不住一股疲惫衰老的感觉。
另外一人视若未闻,仍在静静地落下一枚黑子,阴沉沉道:“这一盘棋,还未下完,胜负未知,为何言败。”
从话音听来,也是一名老者,只是声音冷飕飕,干涩阴枯,浑然不似人声。
清朗老者并未做答,只是从怀里抽出一只巨大的枣木烟斗,叼在嘴里,蓦然烟斗火光一闪,燃起一缕青烟。
忽明忽暗的烟草火光下,照射出一张留着山羊胡子的面庞,正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一团烟雾,然后,他的身形佝偻了许多,低下头去,黯然叹道:“宇智波镜的那只眼睛,还好用吗,老友!”
对面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言,拈起一枚黑子轻飘飘地在白棋中腹一点,轻飘飘道:“轮到你了。”
猿飞日斩闭目不语。
他对面的老者也沉寂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猿飞日斩猛然睁开眼睛,挺直了腰板,又恢复了那个坚毅果敢的火影三代目。
他平静地说道:“幽玄之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方圆十里,唯有你我二人!在此间言语,说之你口,入之我耳,他人绝不知晓!”
说罢,猿飞日斩深深凝视着对方,眼内耀着逼人的锋芒,一字一句道:“我以三代火影的身份,需要一个解释!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之徒,木叶首席长老,志村团藏!”
不错,在整个木叶忍村,整个火之国里,除了团藏,又有谁有资格和日理万机的猿飞日斩手谈一局呢。
除了团藏,又有谁有资格会让猿飞日斩如此郑重对待呢。
团藏闲敲起棋子来,那露出在外的一只灯捻样幽深地眸子紧紧盯着猿飞日斩,深深叹道:“他确实很优秀,真的很优秀。”
紧接着,团藏话音一转,阴恻恻道:“只可惜,他姓宇智波!所以死了的他,比活着的好”
猿飞日斩重重吐出一口气,语音悲切道:“老友,镜那孩子,是我们的战友啊!难道你忘了老师的教诲了吗!你和我曾经约定,一定要让火之意志光耀整个忍界啊!为什么,你要下次毒手!是贪图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吗!”
团藏冷笑一声,并未做答,反而低声问道:“你可知,为何每次下棋,你都会输给我!”
还未等猿飞日斩,团藏便猛然声音一昂,厉声说道:“因为你心不狠!你心不狠,就莫怪别人欺负上来!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就因为你舍不得边角处的那几只棋子,才会屡屡被我抓住了机会,狠狠咬住你,若是你心狠一点,早日舍弃那几枚棋子,我早就败了!”
猿飞日斩愤愤地瞪了一眼团藏,怒喝道:“团藏!宇智波镜可不是棋子!是活生生的人!是与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
团藏“嘿嘿”一笑,森然道:“大争之世,世道如棋!谁人能脱身其中,置身事外!莫说他一个小小的宇智波新秀,就算是你我二人,为了木叶,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便是大我那孩子,也是棋子么!”猿飞日斩冷冷道。
团藏闻言,身形一顿,冷酷无情道:“不,当他站在我对面的时候,他就不是棋子,他是敌人!”
猿飞日斩忿声不满道:“团藏!大我那孩子是我的部下!你筹划暗部与根,缺少资金,是我这个当家长的无能!所以,我默许了你的走私行为!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扩张根的势力!”
团藏猛地扯开衣服,露出伤痕累累,遍是疤痕的身躯,一指自己的心脏,淡淡说道:“我的心就在这里,你大可以剖开它,我敢说,这里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为木叶而流。”
见猿飞日斩不说话,团藏漆黑的长眉一挑,冷冷地继续说道:“老夫这半生,大大小小历经一千余战,濒死者七,重伤者百,中轻伤不计其数,可有一次为了私利!”
猿飞日斩缓缓闭上双眼,缓缓摇头,心有戚戚道:“不错,你为了木叶剖肝沥胆,舍生忘死,一片赤诚。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啊!”
团藏虎目内电光灼灼,森然道:“日斩,我这一生,都在追赶着你,但是总是事与愿违。不管是在忍者学校学习忍术的时候,还是在竞争火影职位上,你一直都是领先团藏的!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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