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都卫营第二次执行任务。
此机构主要职责,是针对暗杀事件,和为君王扫清障碍,所涉及的,多与官场有关,与武卫府是完全不同的。
它也只听命于君王,不在任何官署下辖。
数日后,深夜,卫忠府邸。
府门是被强行砸开的,火把通明中,看着眼前的一众陌生人,卫忠那是忍不住指手喝道:“你们,你们大胆!竟敢擅闯本官府邸!到底是什么人!?”
“都卫营。”
梁原言简意赅。
他是站在最前面的,身后,则是一干手下。
所有的人,都是锦衣、锦带、脚踏官靴,清一色的服饰,腰挂细长战刀。
“什……什么都卫营!本官根本没听说过!”卫忠惊声叫道,他确实不知,因为现在的都卫营,还没有任何名气,也只有部分朝中大臣,知道大王设立了这个部门。
“你很快就知道了。”梁原说完,直接挥了挥手:“拿下!”
他命令一下,都卫营众人顿时立动。
可卫忠哪肯愿意,当即再喝:“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贼寇!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卫大人别叫了。”梁原冷着脸拿出了令牌,单手高举,展示给众人看,同时不冷不热的说道:“奉王令,捉拿卫忠,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他这话一出口,再见令牌,府内仆人脚下立即开始后退,哪里还敢上前。
而卫忠,则是大惊失色,连连叫道:“这怎么可能!本官无罪啊……”
可他的叫声,已无人理会,他也很快就被都卫营捆缚了起来,连夜押回秦州。
与此同时,在其府邸之内,亦发现大量藏银。
这个时候,连同武卫府那边的证据,和王家村村民供词,卫忠已经不需要再审了。
这一天的朝议。
“宣,云阳县令入殿~~~~”
随着侍从的高声吟唱,卫忠还穿着一身县令官服,慌慌张张的行上了台阶,朝大殿而去。
自被都卫营押送回都,他就一直紧张的不行,此时此刻,更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他区区一七品县令,若在平时,怎么可能上得朝堂,因此,在其进来之后,大殿内的文武大臣们,是纷纷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去。
卫忠提心吊胆,缩肩垂首,迈着小碎步,快步行至殿中,继而跪伏于地,两手放于脑侧,屁股高撅,颤声说道:“参见大王……”
萧远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冷眼盯着他,压抑着怒火道:“云阳县令,卫忠,知道本王,为什么召你入殿吗?”
“臣,臣不知……”不知不觉间,卫忠额头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本王就是想看看,一个喝我秦军将士鲜血的狗官,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是如何的面目可憎!”
说到这里,萧远也再压不住怒火了,那是一下子站起了身,指着跪在地上的卫忠喝道:
“我秦军将士,浴血沙场!殊死拼杀,才打下了今天的秦国!才有了今日之庙堂!可赃官可恶!竟敢贪图烈士之军饷!”
“大王息怒,微臣,微臣冤枉啊……”卫忠颤声叫道。
“冤枉?你这狗官!竟还敢喊冤!王家村村民的供词,就在孤的王案上放着呢!你府内的赃银,还在那里堆着呢!”
听到这话,卫忠更慌了,跪在那里,那是不住用官服擦着额头冷汗:“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住口!”萧远越发震怒,忍不住指着他喝道:
“你也配穿这一身官服!”
“英烈堂上,有多少将士的英灵,正在看着你呢!”
“来人!给我拖下去!乱刀分尸!剁成肉泥!”
萧远怒不可遏,厉喝之下,立即就有两名禁军走了进来,接着一左一右,拉起地上的卫忠就走。
后者被拖拽于地,整个身子都软成了一团,亦拼命嚎叫道:“大王饶命!微臣知错!大王饶命啊……”
可他贪什么不好,偏偏贪了烈士军饷,对此,萧远的愤怒是无边的,又怎么可能饶了他!
等其被拖走之后,萧远亦环视殿内大臣一周,怒气不减道:
“看看!看看!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仅贪污烈士军饷!更是草菅人命!诸如此类,我秦国官员,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他震声怒喝,额前王冕上的玉珠轻微颤动,赫赫王威,使下面的一众大臣全都不自禁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
“大王息怒——”
“退朝!”萧远哪里能消气,那是一挥袖袍,怒气冲冲的走下了王案。
卫忠一事过后,萧远当即又唤来了梁原,向其吩咐道:
“单单是一个云阳县,小小县令,就敢行贪污之事,其他各地,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去查,出动都卫营所有精锐,查察各地各县,在烈士军饷一事上,凡有贪污之官员,无论他是谁,背景有多大,证据确凿之后,一律斩首!主犯者,并连九族!”
“诺!”梁原连忙应道。
从言语中,可见在这件事上,萧远是无法容忍的,有才能的官员,地位高了,收一些礼,贪一些无关紧要的,这些,萧远作为君王,某种时候,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烈士军饷上,那触犯了他的底线!
而他的命令下达之后,都卫营全体出动,开始前往各地,查察贪污大案。
许多官员收手不及,被搜集证据之后,当场斩首。
随后,都卫营更是将凡有牵连者,一并问罪,那是一个没有放过。
演变至最后,已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许多官员噤若寒蝉,这时候的都卫营,更是被秦国官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
大规模的杀戮之下,事情愈演愈烈,甚至已经牵扯到了大范围的无辜人士。
这个时候,秦相刘玉之看不下去了,那是当即找到了梁原,指着后者的鼻子,厉声训斥道:
“查贪污便查贪污,可如此杀戮,牵连了多少无辜!都卫营简直无法无天!岂有此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是秦国丞相,又忧国忧民,梁原或许敢不听其他大臣的意见,但对刘玉之,他打心底是尊敬和畏惧的。
不由连忙拱手弯腰道:“是,相国息怒。”
“哼!你好自为之!”刘玉之怒气未消,拂袖而去。
梁原不由喉结滑动,暗暗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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