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裹尸袋的拉链一拉开,死者的面目露了出来,姚秀就扑了上去。
“振远,振远,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撕心裂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哭喊,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回响着。
等姚秀哭了一会,老张才问:“姚秀,确认他是你丈夫吗?”
姚秀没有说话,只是哭着点头。
“你怎么认出来的?你丈夫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他脖子侧边有两道抓破的地方,那是前天跟邻居吵架的时候留下的。”
老张知道死者的颈部确实是有两道抓痕,几个小时前,大家还讨论过。
“好,那既然你确认了,我们就先出去了。”老张看到姚秀的嘴唇都已经发白了,估计是冷的吧。
老张对丁月瑶示意了一下,丁月瑶就半拉半扶着将姚秀带出了这个冰冷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依然孤独的发着白光,姚秀和丁月瑶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沉重的脚步声朝着楼梯方向而去。
等姚秀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后,老张和丁月瑶对她进行了询问。
“你丈夫的姓名是什么?”
“曹振远。”
“职业是什么?”
“他是滴滴司机,专门开夜班的。”
“哪个平台的。”
“就是滴滴。”
“哦。那车呢?”
“车是对班司机的。”
“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没有。”姚秀摇头。
“你刚才说你老公跟人吵架脖子被人抓破了,能仔细讲讲吗?”老张问道。
“哦,那是前天的事情了。”姚秀说,“隔壁邻居家总是把垃圾放到我们家门口,说了好多次也不听。前天更过份,他直接将垃圾倒在我家门口。我老公出门,就踩到一堆剩菜剩叶的,就去找对门理论。
“那人太欺负人了,他说你老婆就是扫垃圾的,我把垃圾扔你家门口怎么了。你们一家都是垃圾。”
“我老公气不过,就动了手,结果还被对门给挠了脖子了。”
“对方呢?”
“鼻子上挨了一拳,出了点鼻血。”
“后来怎么调停的?报警了?”丁月瑶问道。
“是,后来警察来了,对方还说要去验伤。警察说我们双方都有责任,对方挑事在先,我老公先动的手,很可能责任五五开,他就没去医院了。”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昨天他又把垃圾丢我家门口了。”
“好,那姚秀,问你一个问题啊。”老张看着姚秀的眼睛说,“你觉得你丈夫有可能是自杀吗?”
“自杀?不!不可能。”
“我们虽然日子过的不宽裕,但我觉得也没那么差。我们两个感情挺好的,还有一个儿子在老家婆婆带着。他没理由会自杀的。”姚秀语气很肯定地说,“一定是有人要害他。我们两个还计划着再过十天就是清明节,回老家去祭祖,顺便看看老人孩子呢。他怎么可能会自杀?绝对不可能的。”
姚秀说完,突然上去握住老张的手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他的凶手。”
“目前从表象来看,曹振远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是姚秀既然认为可能是他杀,那么我们需要对死者进行解剖,你同意吗?”
“解剖?那不是没有全尸了吗?那还能转世吗?”姚秀拼命摇头,“不行,不行。”
“法医会像医生给人动手术一样,只是看一看内部器官的情况,然后还会还原,做好缝合。一样都不会少。”
“不会?真的?”
“真的。你要相信警察。”丁月瑶拍了拍姚秀的手背宽慰道,“你放心。”
姚秀最后在解剖征询单上签了字。
当将她送出市局的时候,丁月瑶对姚秀说:“你要是想到了什么,一定记得告诉我们,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深更半夜也可以?不会打扰你们吗?”
“不会。我们会有人值班的。”
送走姚秀,顾琛在办公室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顾琛将案情简况写在白板上。
“对门邻居先调查吧。”刘安明说。
王东则反对刘安明的做法:“我觉得还是先定义清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我们就不用投那么多精力下去了。”
“我认同东哥的意见。当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是不是自杀。”丁月瑶说。
“监控里有什么发现吗?”顾琛没有下结论,而是问王东监控的情况。
“晚上23:18分,曹振远出现在公园靠马路的路口。最后一个摄像头拍到他是是23:35分,在那个亭子不远的路上。然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一个人吗?”
“一个人。亭子附近的那个监控,前后三个小时都看了,21:28分,21:49分,23:03分都有人经过。最早的是一对情侣,然后是一个老人,23:15分经过的是个中年男人。之后就到早上5点多才有工作人员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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