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了。
——
半夜,大雨,医院门口。
“老板,到了。”
李远开车载着老板大人在医院门口。
可是后面的人却只是朝里面冷漠的看了一眼。
他固执的想,他只是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她是草莓的母亲,家里又没别的人。
她要是死了,他就既往不咎给她收尸。
是的,他就是来收尸的。
所以,车门被推开了。
他撑着伞从里面出来,没有犹豫的迈着长腿朝着里面走去。
只是他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气,仿佛一旦靠近,即刻就归西。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位置,很快便上到那一层。
莫文强一个人在外面,看着傅沉夜来,立即从座位里站起。
不久,门被从外面推开。
古青青迅速起身,但是看清来人,也立即站了起来。
很快,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人。
戚酒合着眼在床上,如睡过去一般。
门被从外面关上,市内温度还不错,男人高大的身躯走到女人面前,就那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
不到两天,她憔悴了很多。
可是,这又如何?
她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再见。
傅沉夜默默地望着她,他有种预感,她没睡。
可是她却又那样从容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了过去一样。
莫文强说她傍晚才退烧。
这都半夜了,透过外面一点点光,她的脸上竟然还那么病恹恹的。
傅沉夜绝情的想,如果她这会儿死了,他会怎样?
他也会无动于衷吧?
反正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了。
可是……
回想前日,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翻滚。
傅沉夜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了,他转身就走。
“草莓。”
他转身的时候,听到这声梦话。
他的脚步又停下,过了几秒后转身。
“草莓,草莓,别离开妈妈。”
她难过的发出不清楚的声音,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
眼睛睁开的瞬间,眼泪就奔涌而出。
傅沉夜还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等她发现自己,然后……
恳求吗?
她就算跪下来,他依旧不会心软了。
戚酒很久才发现他,顿时心肝发颤,却又忍不住喃呐:“傅沉夜,草莓呢?”
“你根本不配再提起她。”
“傅沉心说她发烧,她烧退了吗?”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傅沉夜说着就要走。
“傅沉夜。”
戚酒起身,迅速抓住他的西装下摆。
傅沉夜停下来,却只是转眼冷冷的看她,“放手。”
“你只要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戚酒无能的询问。
“你没权知道,从今往后她的任何事情,你都无权再过问。”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她母亲呀,她需要我的。”
戚酒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但是对这件事却很坚定。
“是啊,她的确需要一位母亲,我们尽快办理离婚吧,我会为她挑选一位合适做母亲的人选。”
“……”
戚酒的手上突然无力,松开了他。
他想要叫谁给她女儿当母亲呢?
一位合适做母亲的人选?
戚酒哽咽着,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怎么会这么绝情?
她知道自己带女儿逃跑,又欺骗了他,惹到他了。
可是……
他一定要这样吗?
“戚酒,你现在这样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看在你生下草莓,我会在你死的时候来给你收尸,除此之外,我们无需再见,也无需再知道对方的事情。”
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都那么,钻心刺骨。
“你好自为之吧。”
傅沉夜说着就走,只是很快又停下,高大的身躯缓缓地转向她,无视她的无能脆弱,只说:“假期过后你不必去上班了,你的包在古青青那里,那里面有你所有的证件我不会碰,你可以飞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要给奶奶打电话。”
戚酒想,或者只有老太太会让她再见到草莓。
她没别的办法了。
他是真的冷漠,她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转身去找手机。
“你敢。”
只是她才找到手机,手就立即被攥住,他幽暗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要挟道,“戚酒,你要是敢叫奶奶在受刺激,我保证,我会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傅沉夜你混蛋。”
戚酒觉得他就是这样,要欺负她。
他总会要挟她,他早就叫她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早就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只是想跟自己女儿在一起,她有什么错?
“我无需在你面前扮演好人了不是吗?别忘了是谁把我变成这样,是你,是你戚酒,哄着我放松警惕,然后想要趁机带走我们的女儿,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傅沉夜就那么俯身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如刀子一下下捅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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