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你的,你必须带走它。”
傅沉夜强硬的提醒。
随即他抓着她站在那里,抬起右手轻轻一拽,婚纱如瀑布一样缓缓地下坠。
那件白色的婚纱,似乎还带着婚礼那日的香气。
尤其是落下的时候,那阵香气更带着迷人的香味。
戚酒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尖又被砸到。
她怀里曾满满当当,都是那件婚纱。
却只是片刻的停留,哗啦,在她的眼泪砸下去的时候,也掉在地面。
她突然就没了力气,人摇摇欲坠着。
傅沉夜抬手将她牵制住,此时身心俱疲的他只想快点了结这件事。
至于这件事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了。
他似是充满愧疚的模样,低声:“抱歉,我不该逼你跟我举行婚礼。”
戚酒听着,却只是觉得好笑。
他要真的抱歉,又怎么会逼她到这种地步?
他明明不爱她,他为什么一定要折磨她?
他说:“你必须得替我承受一些东西,不能自私的去享受。”
所以后来,那件婚纱,连同衣帽间里所有的女士服饰,全都被放在了床边,嗯,就她平时睡的那一旁。
所以……
这张床更显得不对称了。
戚酒站在旁边,低声道:“没有箱子了。”
不是她不装。
“还有什么是你用过的?”
傅沉夜却只是这样问。
戚酒听着,疑惑的抬眼看他。
还有什么是她用过的?
“全部都带走,好吗?”
傅沉夜又跟她商议的样子。
戚酒怔怔的望着他。
然后他又问她:“求你,把你用过的全部都带走好吗?”
戚酒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本就虚弱,这一夜又这样折腾,她再也没有力气,小腿一软人就要倒下去。
傅沉夜距离她一步之遥,伸手随便就握住她的手臂,然后把她强硬的安置在怀里。
他抱她坐在床边,喃呐道:“你这样子出去,真不知道会怎样。”
戚酒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也热乎乎的。
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过……
她想,在医院时,那应该是最狠的话了吧?
所以她也没什么承受不住。
她只木讷的坐在他的腿上,除了觉得不合适,一切都无所谓。
反正他要怎样就怎样。
她本也是打算留下来任他折磨的,只要他让她见草莓,哪怕只是偶尔。
她没想到他要送她走,还说可以每两个月见草莓一次。
她真的感恩戴德,不敢再有任何的不满。
傅沉夜捏住她的手,那里快要破皮了,通红。
像是瘀血。
一定是她常常扣弄所致。
“以后别抠手指头了,难受了就找点事情做。”
他轻声提醒。
戚酒感觉着他摸得地方有点疼,低头,模模糊糊看着自己手上。
那应该是晚上装箱的时候不小心挤到弄的吧?
她这样想着,但是没有驳他。
她想休息了。
她有点昏昏欲睡。
但是她又不敢说。
因为她不知道她过关了没有。
收拾这么多,他好像还不满意。
对了,厨房里她用过的餐具还没有收拾。
她突然挣扎着清醒过来,“我忘了收餐具。”
“嗯?”
“我这就去收。”
她说着就要起身。
却被他牢牢地摁在怀里,“今晚不收了。”
他望着她,突然心疼到极致。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不是想再折磨她。
他不是想叫她惧怕他。
她没什么力气的问他,“那,什么时候收?我明天一早不是就走了吗?”
傅沉夜没回她,甚至已经低头在她的肩膀。
她却又突然一声:“还有我养的仙人掌。”
然后……
然后她的唇瓣被堵住了。
她呆滞的在他的怀里,一时连呼吸都滞住。
只是感觉着他的薄唇包裹着她的唇瓣,慢慢吮开。
他没有言语,只是吻她。
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吻习惯性的流连到她流下泪的颈上。
戚酒仰着头,一动不敢动,只是抱着他横在她怀里的手臂保持姿势。
她不敢反抗,可是她又想着,这样是不对的。
亦或者,也没什么对不对。
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所以她继续那样静静地,等他自己停下来。
“我帮你收好不好?我亲自帮你搞定一切,送你离开A城,正如那年……”
傅沉夜喃呐着。
戚酒沉默着,那年?是哪一年?
“正如我们长大后初见那次,我亲自去接你。”
明天再亲自送。
或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戚酒明白过来,但是心安了不少。
“戚酒,我只能对你做这么多了。”
亲自送她离开。
不能再多了。
傅沉夜将她抱紧在怀里,一秒钟都不能放松。
戚酒只觉得有些憋闷,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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