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入魔,其实只是专门针对驱魔人的一个说法。
当驱魔人心中有了执念,郁结不开,就会固执的去仇恨自己应该去仇恨的一切。
方剑亭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他断头之后,人头被邪祟掳走,先是邪气入侵,精神受到损害。
然后又被鬼提督震裂大脑。
虽然方剑亭把人头抢了过来,但这时候才发现,即便把人头安回去,也必定会身受重伤,一身本事都得废了。
这时候的方剑亭,心中何止是恨?
他恨周天齐发动第五特殊权利,恨五叔一意孤行没有制止。他恨鬼提督捏碎自己的脑袋,也恨驱魔人们为什么没有及时把自己的人头带回来。
甚至他还恨秦先生,来自京都的特派员,为什么不阻拦这次赌斗?以至于自己成了这幅模样?
一个驱魔高手一旦恨起来,一旦精神崩溃,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说不清楚。
所以他才会对那四个驱魔人如此狠辣,甚至还当场杀了一个。
至于方剑亭带着自己的人头到底去了哪里,估计也没人知道了。
大概率应该是找地方自己疗伤,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恢复过来就看运气和本事了。
众人沉默不语,心中都是微微叹气。
华北地区的镇守使,特案处最年轻的镇守使,可以说,方剑亭的未来光明坦途,不可限量。
可偏偏却在今天,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换成谁都得说一句可惜。
五叔很快就恢复过来,说:“这件事必须要上报特案处总部!不管方剑亭到底是不是入魔,他做出如此事情,已经成了不安定的因素!”
“铁成秀,风勿语,两位能帮我追一下方镇守使吗?不求抓他回来,只要能找到他的行踪就好。”
顿了顿,五叔又说:“不行!方剑亭倘若真的入魔,身上的怨念会引来更多的邪祟。这件事我得亲自去办!”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小九!”
我讪讪的从黑暗中站出来,说:“五叔,您怎么知道我来了?”
合着从一开始,五叔就认出我来了。
只不过当时在大厅里面,人多眼杂的,又有金邪玉咄咄逼人,五叔才没有搭理我。
五叔说:“小九,你是张家的人,有件事得交给你去办。”
我心如明镜,飞快的说:“五叔,您尽管去追方剑亭,镇魂棺我带去京都就是!”
五叔轻轻点头,说:“方剑亭落到这种地步,其实我也有几分责任。毕竟是我要求他履行赌约,以至于成为如此状态。”
“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所以我不能放任他入魔!”
我连连点头,说:“我明白的,五叔,您尽管去做,剩下的事交给我。不就是一口棺材吗?”
一边说,我一边朝那口棺材看去,只见棺材黑黝黝的光滑无比,刚一接近,就见阴气喷涌而出,冷的人直打哆嗦。
这下把我看的暗暗称奇,我也见过不少棺材了,但这种浑然一体,连缝隙都没有的钢铁棺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镇魂棺,镇魂棺,里面镇压的到底是谁的魂?
五叔正色道:“送镇魂棺去京都,一般来说是没什么大事的。毕竟镇魂棺是乱世国师委托我们张家送过去,不会派人来捣乱。”
“但关于镇魂棺的传说向来有点邪门,你倘若要运送棺材,一定要谨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打开棺材!”
“能开这口棺材的,只有大统领才能做的到!这是乱世国师和大统领之间的一次较量!谁掺和进去,谁死!”
我恍然大悟,难怪五叔同意送一口棺材给大统领。
原来这是上个时代的国师和现在这个时代的国师一次隔空交手。
双方等于是一个出题,一个接题。出题的人固然实力强强悍,若是旁人敢贸然开棺,估计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大统领那份本事和能耐的。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五叔您放心,我哪怕是死,都不会打开这口棺材!”
五叔知道我办事稳妥,既然答应了绝不会因为什么好奇心去开棺。
他说:“还有一点,镇魂棺邪气很重,你在路上倘若觉得心浮气躁,记得要调整心态。”
“千万不要被它影响了心智!”
五叔不厌其烦的一条又一条的告诉我,我则一条又一条的牢牢记在心里。
对于高手的话,我向来是言听计从,从不闹什么幺蛾子。
却说五叔对我交代完之后,才把银色功勋牌交给了我,说:“京都虽是中土核心,但并不是没有妖魔邪祟存在,而且那边能人异士数不胜数,难免会遇到什么麻烦。”
“银色的功勋牌,在京都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和象征了,若是不小心招惹了某人,看在银色功勋牌的份上,一般也不会跟你计较。”
“但你也不要因为那边是京都,就唯唯诺诺,有了畏惧之心。小九,你要知道,咱们张家别看人比较少,但若天下驱魔流派,前十之列,必定有我张家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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