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并未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唇间的轻呼被他堵了回去。
玲珑下午与霍文公夫妇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急吼吼的赶回来与他商议,只方才喝了一小杯水,这会唇瓣上干燥得起了点薄皮。
吻着不舒服,邱瑾瑜细细含弄着润了她的唇,又顺着缝隙往里探。
然今夜的玲珑却不似一路上亲吻时那么柔顺,绷着力气不肯让他轻易得手。
原只是想蜻蜓点水化了她的倔,可方一沾上邱瑾瑜便觉得难以自持,怒意也瞬时散了,手上的力道缓缓松懈,摩挲着被他刚掐出的些许红痕,抵着她唇角哑着嗓子哄劝。
“松开,让我进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点醒了玲珑昏聩的理智,长睫扇动了两下,她才意识到,方才在与他置气。
这一瞬玲珑在心里问自己,你凭什么有气,从前需得对父皇言听计从,如今眼前人亦是需得攀附依傍、不容抗拒的南枭王,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不悦?
玲珑渐松了咬紧的牙关,感觉到她松弛了下来,邱瑾瑜立时畅行无阻的探了进去。
如愿以偿的尝到了熟悉的馨甜,邱瑾瑜吻了几下就动了情,手顺着她平滑的脊背一路捋至腰际,把人按坐在了自己腿上。
虽然这吻于玲珑而言已不再陌生,却仍是难以招架,没一会儿就软了身子,瘫倒在他怀里。
感觉到身上的女人由坚硬的石头一点点化成了一滩春水,邱瑾瑜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再难掩藏,双臂一横把玲珑抱起,走向了寝房。
玲珑双颊酡红,垂着目光,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别扭,觉着他们俩每次如此,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后。
邱瑾瑜把玲珑放在榻上,随后覆了上去,看着她仍梗着脖子别着脸不看他的倔强模样,轻笑着叹了口气。
大手探到她发间,抽走了别于脑后的簪子,玲珑的发髻登时散了,也消了几分硬气,多了两分媚意。
随手按在她头顶,安抚似的摸了两把,低声说道。
“那时说相中了画中人,不过是与陛下酒后的一句玩笑。”
“在本王眼中,那霍玉瑶即便与你相貌体态相似,也远不及你万一。”
玲珑眨了眨眼,诧然的望向他,心头开始剧跳,嗓子也立时觉得燥热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邱瑾瑜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舔了舔唇又说。
“今日她来示好,就随口糊弄了她两句,为着日后或能从她身上套出些话来,叫你养的那鸡崽子瞧见了,还以为本王……”
“还以为本王相中了妻妹,这才替你抱起了不平。”
玲珑红唇微张,听到这,才惊觉他以为自己误会了他对霍玉瑶有意,竟在同她解释。
“王爷,妾身没有……”
邱瑾瑜挑着眉头用拇指压住了她的两片唇。
“你还是别说话了,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更顺眼些。”
玲珑抿起了双唇,邱瑾瑜眸色渐沉,用手指拨开了她紧闭的唇线,左右拨弄着圆润饱满的下唇。
“你思虑时,总是这般摩挲自己,每每见了本王就在想,摸着是什么感觉。”
“肉嘟嘟的,果真爱不释手。”
因他的三言两语,玲珑觉得自己心跳竟比方才承着他吮吻时更加剧烈,陌生的悸动一扫方才两人间短暂的不愉快,撇开头躲开了在唇上来回滚动的热意。
邱瑾瑜也不再强求,手掌缓缓下移,又摸上了颈间淡淡的疤痕。
“这是本王留下的记号,不管从前种种是非如何,我只知道,与我拜过祖宗,祭过天地,洞房花烛的是你。”
“与我一起探案,共历生死,要债修府邸,惹得我火冒三丈的是你。”
“别说在我眼中,你与那霍玉瑶并无半点相像,就算你们二人长得如出一辙,本王也能凭着这伤疤立时把你辨认出来。”
“还有你这双眼睛……”
邱瑾瑜越瞧她越觉沉溺,与她相遇之后,才发现一个人的双眼竟能藏匿起那么多种情绪,黑若幽潭,神秘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与她相处的点滴,就像是在剥拆一个不知都盛着何物的盒子,总是能叫他下一刻发现些出乎意料的惊喜。
邱瑾瑜很享受这个过程。
浅浅的吻落在玲珑眼皮上,温热湿润。
玲珑的眼睫抖动得宛若初生的蝴蝶,邱瑾瑜突然的剖白让她不知所措,方才还强硬着逼迫她的男人,此刻正用极近温柔的轻吻一点点摧毁融化她的外壳。
玲珑双手颤抖着探上他颈侧,手指搭上坚毅的筋肉,顺着血液流淌的方向捋过。
感受到玲珑予他的回应,邱瑾瑜得逞的撑起了些身子与她对视。
果然是头吃软不吃硬的倔驴。
他当然知道他可以不去顾及她的想法,不用管她愿不愿意,却总觉得那样未免太过无趣。
例行过差强人意的公事,因着中了情药对她用过强,经过这一路的朝夕相对,邱瑾瑜此刻只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对他敞开。
“可愿意与夫君欢好?”
玲珑闻言羞极,收回双手覆上自己面庞。
“你……你也别说话了。”
邱瑾瑜低笑两声,趁她双臂抬起不碍事,向下探去松了她腰间系带。
视线扫过,浅色裙摆上一朵暗红刺了邱瑾瑜的眼,剑眉瞬时蹙起,翻动玲珑的下身看了看。
“老刁妇打你了?”
玲珑还捂着脸兀自羞着,突然听他换了副骇人的嗓音问话,愣了一瞬,抬手睁开眼时邱瑾瑜已翻身下了地,抽出衣架上悬着的佩剑就要往外走。
“王爷!”
玲珑急急叫住他,看了看自己身下才明白他误会了什么,一骨碌跳下了床按上了他握剑的手腕。
邱瑾瑜下意识的把剑刃收得离她远了些,盛怒之下吼了一句。
“仔细割着你!”
玲珑见他以为自己受了霍夫人欺侮,竟这般动怒,心中暖极,悉心解释。
“王爷,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妾身今日诓得他们不轻,他们不曾有疑,更是不曾用私刑。”
邱瑾瑜粗暴的扯起玲珑裙裾,瞪着眼睛质问。
“你今日只去见了霍夫人,那这伤又是哪来的!”
玲珑欲言又止,看他似是真不知道这些,只得硬着头皮答话。
“这是妾身的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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