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关于李凝儿的事儿,他是皇帝,他已经说了,日后不要让李凝儿再给她弹琴唱曲,意思就是不要再出现这种接触接触的机会。
汪皇后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她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女子学舍最终被定名为了巾帼堂,第一次招纳的女学子大约有四百余人,而且多数已经确定了下来。
嘴上说的不要,但是身体很诚实的不仅仅只有女人,京中那些达官显贵们,把女儿很积极的送到了巾帼堂。
所以,想要吃掉奏疏的吴敬,最终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立下的赌约了。
朱祁钰在巾帼堂待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将整个巾帼堂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是七万银币的票证,可以到内帑随时支取。”朱祁钰给了汪皇后一张支票,就是当时吴敬得到了户部的批条,送回泰安宫的那张支票。
汪皇后拿过了票证摇头说道:“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我虽然不干朝政,可是还是知道七万银币的分量,这可以买一万匹好马,组建一支千人队骑卒,能保证三千夜不收家眷十年所需了。”
“夫君,真的太多了。”
朱祁钰握住了汪皇后的手说道:“拿着吧,朕的娘子做事,朕定然鼎力相助。”
“朕先回讲武堂了,下午还有盐铁会议,对了,今天朝议的时候,有朝臣提出来,要让澄儿移居东宫,毕竟已经那是太子了。”
朱见澄已经是太子了,按照大明的制度,的确是应该移居东宫,开始太子教育。
汪皇后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还是在泰安宫好些,我对那些讲筵学士不信任,还是让于少保、胡尚书、王尚书教他吧。”
“那些个讲筵学士教的那些东西,空洞无物,怕是再教一个稽戾王出来,我不乐意澄儿变成那般模样。”
“前段时间吴太后要嫡庶有别,夫君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出了泰安宫,澄儿指不定被他们教成什么样。”
“夫君觉得应当如何?”
朱祁钰看着汪皇后笑着说道:“夫妻同心,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明储君的教育问题,是大明历来博弈的重点。
比如嘉靖皇帝和朝臣们博弈,最后弄了个二龙不相见的忌讳,隆庆皇帝甚至超过十二年,一次都没见过他爹的面儿。
汪皇后一向对外廷那些个文官们不是很信任,她的夫君不是个糊涂的人,泰安宫为何那般模样,整日跟防贼一样,汪皇后心里有数。
甚至汪皇后也猜测过夫君对李凝儿为何如此抵触的原因。
因为李凝儿的爹是李秉,外廷文官。
陈婉娘出身烟花世界,冉思娘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是长期屈居播州杨氏的绣花楼内,被人当成货物一样待价而沽,埃莱娜是罗马公主,是地地道道的蛮夷。
这些女子入宫,陛下喜欢也好,怜悯也罢,大男子作祟负责也行,这些女子共同的特点,都和文官没有丁点的关系。
陛下时常对文官有警惕之心。
“那朕就驳了他们,太子还住泰安宫,再等几年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再言其他。”朱祁钰做出了决定,还是再养几年,等性子定下来,再谈迁宫之事。
汪皇后不无担忧的问道:“会不会有麻烦?那群老学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就是唠叨几句罢了,不碍事,安心。”朱祁钰倒不是很在意。
站着喝酒穿长衫的家伙,真的折腾不出什么大事。
汪皇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夫君,愈儿怎么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本来就不爱说话,就更不爱说话了,整日里只知道练功。”
汪皇后对朱愈很好,视若己出,但是朱愈自己本人知道了身份,没闹没吵,安安静静。
朱祁钰对这孩子也没办法,整个泰安宫里的就属朱愈稳重。
“朱见薇是不是和愈儿关系最好?让见薇多和愈儿沟通一下,咱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不是?”朱祁钰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汪皇后无奈的点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
胡濙一如既往的来到了泰安宫教授皇嗣读书,皇长子朱见济、太子朱见澄、养子朱愈都到了入学的年龄,而三皇子朱见浚,还要再等几年。
大公主朱见薇和二公主朱见芝也都跟随胡濙和王直就学。
胡濙挨个检查了课业之后,将朱见澄的算学课业单独的拿了出来,并且拿出了戒尺。
“这也就是个九九口诀,伸手吧。”胡濙在教学中极为严苛,朱祁钰为此还担心过日后皇嗣们记恨胡濙。
九九口诀,就是乘法口诀,胡濙留给朱见澄的课业并不多,就是默写一遍阿拉伯数字的乘法口诀。
可惜,朱见澄没写完,还错了几个。
“啪!”朱见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手掌通红,眼睛通红,颇为委屈的收回了手。
朱见济看到这儿,面色抽动了下,他想说话,可是又不能说,上次他为朱见澄求情,结果他被捎带着打了一下,而朱见澄被多打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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