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袁彬亲自动手杀死的人,那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奸大恶,是要上史书遗臭万年,日后一旦有人翻看史料,就会有人看到这些人的累累罪名。
而袁彬的威胁,是极其可怕的,因为逃到天山海角,都不一定能够躲得过袁彬的追杀,那是陛下追魂索魄的凶神恶煞。
袁彬的威胁仅限于不伤害到倭银入明,至于其他的,袁彬并不打算过多的苛责。
来到倭国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是一种极大的惩罚了。
袁彬、岳谦、季铎、陈福寅、李秉,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到倭国捞取奇功牌的,一旦力有未逮,就可以求助大明朝廷,尤其是磨刀霍霍的大明水师,前来镇压。
但是这些流放过来的读书人,袁彬仍然会给他们优待。
“官舍已经修建好了,希望他们不要嫌弃简陋。”袁彬站了起来,准备前往界港接这些流放来的监生们。
岳谦略带几分不屑的说道:“嫌不嫌弃的,已经是我们能做到最好的了,再嫌弃就自己动手改建便是。”
李秉笑着说道:“让我自己动手种地做饭,那比杀了我还难受,都是读书人,想来他们也是如此。”
“嘿,你这到了倭国之后,就有了胡尚书几分无德的模样,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季铎揶揄了一声。
李秉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阴险狠辣颇为危险,不要信任他,但是他们几个人一伙的共同目标都是保证大明利益,所以,至少在倭国,大家是可以彼此背杀敌的战友。
战友,是袁彬等人最高的礼遇。
陈福寅一直没有说话,他的性格向来是谨言慎行,踏踏实实做事,比如流放到倭国的监生所住官舍,就是陈福寅组织修建,比如偌大的山野袁公方的所有地盘,都是陈福寅在经营。
如今环濑户内海至京都外的山野银山,都是山野袁公方的地盘,面积广阔极为富饶,椰子大王陈福寅擅长经营,将这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让陈福寅颇为可惜的是,即便是有沧溟暖流的影响,倭国也不能种椰子,这让他颇为遗憾。
椰子大王的治下没有椰子。
沧溟流,海中长河,水中大江的发现,让大明朝的海贸事迎来了快速发展,而对于海中长河,水中大江的研究,从未停止,沧溟流和地上的河流有枯水、丰水季一样,水中的沧溟流也分冷暖。
有些地方的沧溟流是固定为冷流和暖流,在深海沧溟之中,大抵如此,而有些地方的沧溟流则随着季节变化而变化,冷暖自适。
而在冷流和暖流交汇的地方,海上就会弥漫出无边无际的大雾来,经年不散,比如在倭国西侧的鲸海,在倭国南侧数千里外的东洋内,都有这样的雾气迷茫经年不散之地,也被称为海瘴。
遇海瘴则如入绝地,无法辨别方向,成为海上的孤魂野鬼,船只如同漂流鸭一样,随风飘摇,直到触礁沉底。
当然海瘴这东西,只有一人曾经只身闯过还全身而退,那就是大明最自由的那个男人,三皇子他外公唐兴。
袁彬走出了殿守阁,这处位于界城本丸的五层高的阁楼,比银阁寺更加恢弘大气,在经过了一番修整之后,显得更加金碧辉煌,琉璃瓦在阳光下发散着璀璨而绚烂的光辉。
袁彬骑上了马匹,为了照顾骑术不佳的李秉,众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是慢慢踱步在这繁华的界城港之内。
界城港,也是大明海外市舶司的治所之一,随着大明海贸的繁华,这里愈加繁华了起来。
袁彬的悍勇整个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能够千里不留行,杀人于千里之外,还能全身而退。
在山野袁公方的势力还没有扩展到安艺国之前,袁彬已经千里突袭,到石见银山抓了大明的罪人,孔府余孽。
因为袁彬的悍勇,让各个大名、守护代们,不敢进犯,而随着细川胜元的败北,界城港这个最繁华的港口被让渡到了袁彬的手中之后,山野袁公方治下,越发安定了下来。
政治上的安定,带来了经济的稳定、快速的发展,环濑户内海正如雨后春笋一样繁荣起来。
界城港在袁彬接手后,在陈福寅的规划下,进行了一次整修,历时三年之久,街道变得开阔之余,还多了水道,防止夏日内涝,而街道的两旁栽种了行道树,这座石头城也显得绿意盎然。
街道两边是各种居酒屋,仅仅在界城的范围内,居酒屋就超过了五千余家,仅仅一年时间,整个界城的往来豪客们,要消耗掉超过九十万樽的酒,而四斗为一樽,为了满足界城酒的需求,每年酿酒的粮食,可养活十数万。
界城为美酒醉倒,京都为服装折服,就是当下倭国的局面,都和大明有密切相关的联系。
在陈福寅的一系列“生类怜悯令”的政策下,这五千家居酒屋,缩小了近一半的规模。
生类怜悯令,是陈福寅让倭国农民安居乐业的一系列政令,其中包括了酗酒闹事禁令、夜间禁止营业、居酒屋征收运上金等等一系列的手段去限制酒量的超大规模供应,这些手段里最有效的是酗酒闹事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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