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葱油饼，只有饭团。”

　　 “我娘做的饭团很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个试试？”

　　 那人看着包裹着红色头巾的苏橙，虽然衣着有点老气，但是人长得好水灵。

　　 她欣然答应，“那就给我来一个吧。”

　　 “多少钱一个？”

　　 “五毛钱。”

　　 “好咧！”

　　 李丽没想到第一单竟然会这么顺利，之前她还担心五毛钱一个饭团太贵了，打算先卖几个试试，实在是不行，后面就降到四毛一个。

　　 李丽负责收钱，苏橙手脚麻利给客人包了一个饭团。

　　 “姑娘，您今年多大了？”

　　 “有没有对象？”

　　 苏橙心想怪不得这人这么顺利要了一个饭团，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微微一笑，把饭团包好，递给客人，才说道：“我今年30了，孩子都三个了，改天带来给你瞧瞧，长得可好咯！”

　　 客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对劲起来，“你有30了？”

　　 “不像呀！”

　　 “看着最多就20岁！”

　　 苏橙莞尔，“姐姐，还是您会说话。”

　　 “可惜了，你要是没结婚，指不定咱们还能当一回婆媳呢！”客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不可惜，有您这么好的婆婆，儿媳能差到哪里去？”

　　 “你也很会说话！”

　　 站在一旁的李丽：我应该在车底。

　　 卖完这个饭团，她们又换了一个地方，这里人多一点，周边还有卖豆腐花和冰糖葫芦的。

　　 苏橙从木桶下面抽了一张纸牌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卖饭团！”

　　 现在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吆喝的，除非有人经过她们才会说上一句，“要不要买饭团？”

　　 两人站在那里好一会，连个上前问价的人都没有。

　　 卖饭团和卖葱油饼不一样，葱油饼的香味一出来，马上就吸引了很多顾客。

　　 苏橙也不气馁，她知道不远处就有一个食品厂。

　　 食品厂的工人大多都比较挑食，他们怕是已经吃腻了国营饭店的东西，想要改善一下伙食。

　　 “娘，咱们再换一个位置。”

　　 李丽被苏橙稀里糊涂带到了食品厂外面的一条胡同里面。

　　 “娘，你在这里，我出去招揽客人。”

　　 苏橙独自出去，正好遇到食品厂的员工都下班了。

　　 她拉住了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同志低声问，“同志，你要不要买饭团？”

　　 “里面有腊肠、豆芽、胡萝卜丝、黄瓜丝、咸蛋黄。”

　　 “我娘做的，很好吃！”

　　 那人看苏橙两手空空，便知道小摊是在胡同里面。

　　 她随手拉住了要去国营饭店的同志，“小姚，咱们今天中午吃饭团吧？”

　　 “哪里有饭团卖？”

　　 苏橙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这里走过去就能看到了。”

　　 两人手牵手走了过去，苏橙又盯上了一个目标，这次是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一看就很有厨师的相貌。

　　 这种人估计一次性能吃好几个饭团，对食物的要求也高。只要符合他的口味，以后不怕他不回头再买。

　　 “同志，你要买饭团吗？”

　　 那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苏橙两手空空，“饭团呢？”

　　 “在里面，你过去就能看见。”

　　 那人什么都没问，径直就走过去了。

　　 他每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国营饭店，早就吃腻了。

　　 眼看大家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苏橙赶紧继续招揽人。

　　 有些人看到苏橙走过来，一脚就蹬上自行车骑走了。

　　 有些人则是直接说道：“不用了。”

　　 苏橙又努力找了几个人，但还是没有成功。

　　 等到食品厂只有门口的一个保安，苏橙才回去。

　　 李丽看见苏橙回来，高兴道：“只剩下三个饭团了！”

　　 苏橙惊讶，“不是只有三个人来买吗？”

　　 “不是，前面来的那两个姑娘，后面又介绍了三个人来买。”

　　 “后面来的那个胖大哥，当场吃了一个后，一口气要了八个！说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他们还问我明天来不来，我说来。”

　　 苏橙脸上才有了笑意，“我还担心今天买不出去这么多饭团呢！”

　　 两人刚收拾好，打算回去，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还有饭团卖吗？”

　　 李丽赶紧说道：“有！你要几个？”

　　 “你们还有几个，我全要了！”

　　 苏橙和李丽闻言，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三个，我给你都装上哈。”李丽笑眯眯开始装饭团。

　　 “好。”

　　 苏橙在一旁帮忙，心里在想究竟是谁帮她们做了宣传？

　　 “一共一块五。”

　　 “好的。”

　　 母女俩看着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的背影，手脚麻利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李丽默默感叹，“看来明天我们要煮多一点。”

　　 “娘，我估计明天来的都是回头客。”

　　 “可能吧。”

　　 这次她们回去，特意绕开之前的那条路，换了一条路回去。

　　 做小贩，就是要不断换地方，换路线，这样有心之人想要算计他们，也需要有一定的机缘。

　　 回到家里后，苏柚和苏木帮忙洗干净装食物的木桶，李丽和苏橙则是坐下来，一人喝了一大碗的茶水歇着。

　　 大宝冲了进来，“外婆，我还要吃饭团。”

　　 “外婆明天包给你吃。”

　　 苏橙很自然说道：“你们都进来，给妈妈和外婆捶捶背。”

　　 儿子就是要利用起来，否则要儿子干嘛？

　　 大宝走在苏橙后面，小手很熟练捶了起来。

　　 二宝和三宝进来见到这个场面，还有什么不懂的？

　　 一人挑了一个位置捶了起来。

　　 “真乖！”

　　 李丽感到十分的惊奇，这几个孩子加起来才十来岁，但捶背的动作已经有小少年那种气势了。

　　 “以后外婆摆完摊回来，你们都来给外婆捶背好不好？”

　　 “好！”

　　 李丽听完，心里甜甜的，“外婆明天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饭团！”

　　 苏橙又在娘家带了半个小时，才带着孩子们回家。

　　 陆涛出去和别人下棋了，何柏玲在捯饬她的花花草草。

　　 之前她种了一些月季花，后面被三个孙子拔的差不多了，现在又重新种了一些。

　　 她看到三个孙子，忍不住叮嘱道：“以后禁止破坏奶奶的花花草草，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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