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东西没有多少，把床板一放，上面铺上一层凉席，枕头、被褥什么的，往上一扔，搞定。

　　 苏橙和苏柚一个房间，她听着隔壁床板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声，偷偷溜进空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出来。

　　 她带了一个手机出来，调了凌晨三点钟的振动。

　　 忙活了一天，苏橙又累又困，她一碰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手机振醒了苏橙，苏橙立马关掉振动，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人。

　　 “呼噜噜……”

　　 她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苏橙疾步走到老苏家，这个点苏建华应该要起床拉夜尿了。

　　 苏建华大概率肾不行，夜里至少要起来三次。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他都要出去撒尿。

　　 苏橙对此非常了解，她以前夜里经常被苏建华出去撒尿的动静吵醒。

　　 苏橙爬上老苏家低矮的墙体上，果然看见苏建华顶着鸡窝头开门出来。

　　 苏建华这人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的，每次起床都要弄很大的动静，有一种他醒着大家都别睡着的报复感。

　　 不过苏家人早就对此表示麻木，就算苏建华吹着口哨出来，也不会吵醒他们。

　　 只见苏建华走到院子里唯一一棵桑葚树下面，脱下裤子，畅快撒下尿液。

　　 苏橙要不是今日亲自一见，都不知道苏建华这人这么恶心。

　　 夏天的时候，家里人还经常在桑葚树下面乘凉，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坐稳身子，从空间拿出一个事先准备的尼龙袋。

　　 那个尼龙袋是苏橙舍友的，好像是用来装冬天的被子来着。

　　 苏建华察觉到动静，“谁？”

　　 苏橙沿着矮墙疾步走过去，朝苏建华头上一套，跳了下去。

　　 她是踩着苏建华下去的，所以能够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踩到尿液。

　　 苏建华倒是想喊，但自己的嘴巴被人踩着，根本张不了嘴！

　　 苏橙恶狠狠踹着苏建华，还想要教育她？

　　 看她不把他打死！

　　 苏橙打完感到解气了才停下来，快速翻墙跑走了。

　　 苏建华这人要面子，他心想已经被打了，再喊人出来也没用。

　　 罢了，还是不要惊动大家，免得大家扯闲话。

　　 苏建华从尼龙袋里面钻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回房间睡觉去。

　　 吴桂芳是被一股尿味熏醒的，“建华，你尿裤子了？”

　　 她翻了一个身，被眼前的人吓到了。

　　 “建华，你怎么肿成这样了？”

　　 吴桂芳很快就注意到，苏建华除了脸上肿，胳膊也有好几处淤青。

　　 可是昨天苏建平不是只打了他的脸吗？

　　 “建华，你什么情况？”

　　 苏建华不耐烦把吴桂芳一把推开，“被打扰老子睡觉！”

　　 吴桂芳全然没了困意，她嗅了嗅，房间里确实是有尿味。

　　 越是靠近苏建华，那股味道就越浓郁。

　　 她一把扒拉着苏建华的裤子，伸手探进去，没湿！

　　 那是什么情况？

　　 吴桂芳借着窗外的光，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尿味的来源。

　　 奇了怪了，房间里怎么会有尿味？

　　 苏家老宅，太阳的第一缕光撒下来，李丽和苏建平就起床开始煮早餐准备下地了。

　　 他们煮好早饭后，三个孩子都起床了。

　　 苏木和苏柚今天继续去下地，苏橙则是去坐一早的牛车去公社找陆今安，两人一起去县城给家里买塑料膜铺在房顶上。

　　 “孙伯！”

　　 “等等我！”

　　 队里的牛车两天去一次公社，来得早的就能赶上，来迟的只能步行一个多钟去公社。

　　 苏橙火急火燎跑到，气喘吁吁上了牛车。

　　 “谢谢孙伯。”

　　 孙伯是一个很憨厚老实的人，面对苏橙的感谢也只是憨憨一笑，没有说什么。

　　 同行的人只有一个知青，李芳华。

　　 李芳华家里有钱，每个月都给她邮钱邮票来，所以她动不动就请假不去下地，就算下地也做最简单的活，一天挣两个工分那种。

　　 苏橙和李芳华不熟，见过面，没有说过话那种。

　　 两人一人坐在一侧，安静得很。

　　 李芳华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无聊，居然主动和苏橙说话了。

　　 要知道她是知青院里面最瞧不起乡下腿泥子的人，总是自认为高人一等。

　　 “苏橙，你也去公社？”

　　 苏橙“嗯”了一声，看都没有看一眼李芳华。

　　 坐上这辆牛车的人基本都是去公社的，苏橙认为李芳华是没话找话说。

　　 “去公社找你对象？”

　　 苏橙睥睨了李芳华一眼，女人之间的对视，尽在眉眼之中。

　　 直觉告诉她，李芳华这次绝对不是没话找话说。

　　 她不应反问：“咋了？”

　　 李芳华见状，开门见山，“你对象家里人是不是在公社上班？”

　　 苏橙心想，就算是，关她什么事？

　　 “李知青也爱打听别人的事情？”

　　 李芳华尴尬一笑，“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可不是随口问问，要是公社真有人，她想要疏通一下关系，看能不能把她给调回城里。

　　 苏橙后半路一直没理会李芳华了，李芳华欲言又止，看着苏橙那张板着的脸，话到嘴边愣是给咽了下去。

　　 苏橙是真的不解，他们八杆子关系都打不着，李知青居然想要打她的关系？

　　 好不容易到了公社，孙伯对两人说道：“想要坐牛车的，两个小时后来这里等我。”

　　 “好。”

　　 苏橙下牛车后，脚底和抹了油一样，径直去公社大院找陆今安，两人约好在这里见面的。

　　 李芳华看着苏橙远去的背影出了神，她还想跟着苏橙和公社的人打好关系来着……

　　 “咕噜噜……”

　　 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声音，李芳华来不及想那么多，熟门熟路去了国营饭店。

　　 公社的国营饭店，不是每天都有肉吃的，一周最多有三天有肉。

　　 她算好今天有肉才来的，她一进去，就直接去点菜的窗口。

　　 “师傅，今天还有肉吗？”

　　 里面的的男人声音冷淡，“有，都写在旁边呢！”

　　 李芳华也不介意，看了一眼菜单，心情愉悦。

　　 今天不但有红烧肉，还有鱼肉！

　　 两样她都想吃，但她一个人吃两份肉实在是太奢侈了！

　　 身后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要不要点菜的？不点我就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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