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长谈,虞青青不知过多内容。
只见兄长离开之后便心事重重,最后突然决定离开长安。
虞青青心有所惑,正有许多话想问白宋。
她想知道兄长几人在楼里都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让兄长变得心事重重。
“白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哥他一回来脸色就不对,现在居然说要离开长安,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他?”
白宋摇摇头,他也在疑惑之中,便对虞青青说道:“带我去见虞季,一切等搞明白了再说。”
兄妹二人的独院相隔较远,虞青青带着白宋到了虞季的房门前,发现兄长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兄长根本就没有睡觉。
“虞季,你在干什么?”白宋在门口喊了一声。
虞季开门,在门口看着白宋显得有些为难。
白宋直接就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走?忘了我们在天香阁的事情?”
“那个……”虞季欲言又止,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虞青青的身上。
白宋看了虞青青一眼,低声道:“你先回屋睡觉。”
小姑娘眼睛一瞪:“什么?我才不干呢,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也想知道你们在密谋什么。”
“回去睡觉!”白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虞青青撅着小嘴,愤愤地跺了跺脚,虽然不情愿,但看到白宋严肃的表情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白宋走到虞季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
虞季侧身,示意白宋进屋说话。
到了房间里面,白宋看到虞季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
“你搞什么鬼?真的要走?你这算什么?不辞而别还是临阵退缩?”
虞季显得很为难,坐下之后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白宋的目光。
“你是不想接受陆遥的提议?”
虞季喝了一口水,犹豫了一下说:“我等文人,借他人之作而扬名,我心中……始终不安,也……也有不甘。”
白宋是过来人,他能理解的虞季的心情。
白宋自问不算什么文人,但他心存傲气,明明知道无数千古名作,只是挑选出一手水调歌头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是穿越者,但并未得到如小说中写的那样满满的成就感。
水调歌头扬名天下,对白宋只是增添内心的谴责。
虞季是个真正的文人,接受的是最正统的古代教育。
要他做白宋同样的事情,内心的煎熬肯定比白宋更甚。
这个决定不是在帮他扬名,而是在他的精神上加上链条,让他的内心永远背负罪恶。
白宋突然不知该不该劝说,虽然虞季是四方会谈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虞季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知道这对咱们几个人都很重要,尤其是你白宋,你要进入东宫,需要我的帮助。我虞季曾也是个自负之人,但在学院中见识你和陆遥的才学,方才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很庆幸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你们的助力,但用一种傀儡的方式站在你们中间,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也愧对了爷爷多年来的教导。
我想逃避这一切,一方面是因为心气难平,一方面也是心生畏惧,我怕自己有一天会露馅儿,那时候我站得有多高,摔下来就会有多惨。我不想身边的人因为我而蒙羞,更不想拖累你和陆遥。”
说完,陆遥又喝了一口水。
当陆遥还要再倒水的时候,白宋伸手压住了他,从衣服里又拿出了一瓶五粮液。
“喝水多无趣?喝酒吧。”
白宋开始给陆遥倒酒。
白天他刚跟陆遥大醉一场,晚上还没回复过来,又想陪虞季多喝几杯。
五粮液的醇香带着勾人的魔力。
两人一句话都不说,接连碰了十杯。
然后白宋就有些醉了。
白宋需要有一点醉意,只有在醉意朦胧的时候他才不会考虑很多外界因素。
对于虞季现在的困境,白宋是亲身经历过。
虞季跟白宋抄诗时的心境一模一样。
所以,白宋有发言的权利。
“实话跟你说了吧,什么三国……什么红楼……什么水调歌头……那些都不是我写的!”
虞季也是醉了,听到之后不以为意地一笑:“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傲慢地笑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你写的,那是谁?”
“一些尚未出现的人……”
“呵呵……喝酒吧……”
“你不信?”
“如何令人相信。”
白宋借着酒劲,差点儿说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话。
但好在白宋还有一点清醒,想了想又忍住了心中强烈的冲动。
白宋沉默了,抿了一口酒水,听着屋外夏蝉的叫声,有些恍惚。
原来又一年的夏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
这时候,虞季清醒了些,他似乎注意到白宋话语中的态度,似乎不是说笑,他认真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不懂,那些诗词会在某事某刻如灵光一闪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它们出自我手,却并非我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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