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
秦怀道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却也没敢想是个男人,只道李思文已经有了相好,李家却还来秦府说媒,更觉羞辱,奋力挣扎起来,吼道:“李牧,你可听到了?还要包庇你的兄弟吗?”
“是啊、”李牧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我是他大哥,自然要包庇他,怎么样?”
“你!”
秦怀道愤愤地盯着李牧,却也是无奈。李牧这是摆明了耍无赖了,跟无赖讲道理,如何讲得通?
李思文高兴了,嘚瑟道:“秦怀道,你能欺负得了我,还能欺负得了我大哥?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今天你栽——”话还没说完,脑袋上挨了李牧一个头槌,疼得龇牙咧嘴:“大哥,你怎么又打我!”
“打你算轻的!”李牧没好气道:“刚刚你说什么?秦家小姐没有九儿好看……那能比吗?九儿是男人!跟你我一样的男人!他长得再好看,能给你生孩子?再者,我可警告你,别在九儿面前乱说话。他对这些事情十分敏感,你要是说这种话,给他听见了,凭他的功夫,你自己掂量。”
提到独孤九的功夫,李思文害怕了起来,嚅嗫道:“大哥,我就是打个比方,我、我不喜欢男人——但我也不能娶秦家小姐啊,秦怀道的妹子我见到过,那鼻涕……”李思文比量了一下,胸口的位置,道:“到这儿,看着就恶心,谁能娶她呀?”
“李思文!你敢辱我妹子?我跟你拼了!”
房遗爱也叫道:“李思文,你找打!”
李牧过去一人一脚,道:“你俩激动个屁啊?我这不是在调查了么?我兄弟有错,有我这个做大哥的处置,你俩咋呼什么?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秦怀道恨恨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护短!”
“也不瞎啊!”李牧哼了一声,又转向李思文,道:“你说秦家小姐的鼻涕拖到胸口,有何凭据?你可亲眼瞧见?”
李思文点点头,道:“自然是亲眼所见,要不我能说么?”
李牧瞅向秦怀道:“我说小老弟啊,你这也不地道啊。你家妹子都那样了,我兄弟看不上不是很正常么?咋地,你还强买强卖啊!”
秦怀道双目像要喷火似的,悲愤道:“李思文不当人子!他说得不假,但那是八年前的事情,我妹子那年才七岁!又赶上了冬天,还不能流鼻涕了?”
李牧蹙起眉头,咬牙回头问道:“李思文,你敢戏耍你大哥?”
“大哥……”李思文见遮掩不过去了,蹲下抱住李牧的大腿,哀告道:“我的哥啊,求求你了,别逼着我成亲了。我还不想成亲啊。我人品不好,配不上秦家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大哥,我真不想成亲——”
“闭上你的臭嘴!”李牧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涌,瞪了李思文一眼,把他推到一边。来到秦怀道和房遗爱跟前,把捆着两人手的绳子解开。秦怀道活动了一下手腕,瞅向李牧,冷冷道:“逐鹿侯这是打算道歉了么?”
“道歉是不可能的!”李牧一句话怼了回去,道:“就算你俩的爹来了,也要看我心情,说一句最到家的话,你俩还不够格。”
房遗爱惊道:“你知道我俩是谁?”
李牧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中暗想,我不但知道你俩是谁,我还知道你小子要当驸马,你家那个公主,外头还养个念经的和尚。辩机和尚的故事,他看闲书的时候早就看过无数回了。
但这些事情,李牧是不会说的。他把话题岔开,道:“今天的事情呢,是我兄弟不占理。但是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该动手,有事可以谈,动手干什么?多暴力,而且还解决不了问题。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搞得太僵了多不好?你说是吧,亲家哥?”
秦怀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牧是在叫他,登时大怒,道:“谁跟你是亲家,李思文如此辱我妹子,我们秦家就算女儿嫁不出去,也不可能跟他们家结亲!”
“这、恐怕你说了不算吧?”李牧冷下脸,道:“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翼国公健在,与我义父英国公李绩定下的婚事,你个小屁孩管得着么?看在你爹和你妹子快嫁给我弟弟的份上,我叫你一声亲家哥,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心我揍你!”
秦怀道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而且在秦琼的言传身教之下,特别看重信义二字,否则他也不会带了四个人去找李思文,却独自下场单挑了。越是这样的人,面对李牧的无赖,他就越是生气。因为会有一种有劲儿没处使,无从下手的感觉。秦怀道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却又没法动手。一来对李牧的身份,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忌,再者——刚刚打过一架了,他也确实是打不过。
“哼,他把我妹子气哭了,我妹子必不肯嫁他!”秦怀道小声嘟哝,如今他也只能靠这种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了。
李思文听了却是大喜,道:“那可太好了,秦怀道,你替我跟妹子道声谢,我真不是啥好人,你妹子不嫁给我算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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