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打?”
宫门口,李牧盯着高公公的一个干儿子,面色不善。这个小太监也是倒了霉了,今儿刚好轮到他伺候在太极殿门口,李世民金口一开,让把逐鹿侯打出宫门。高公公听到这话,抬头望天,作为干儿子,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用处,打李牧的事情,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是他敢打么?
这位爷是谁?堂堂逐鹿侯!国舅侍中都不敢轻易招惹,何况他一个小小太监?但皇命不可违,李世民说得明白,要把李牧打出宫门,这可如何是好?
打,惹不起。不打,违背圣旨,直接就是死罪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禁卫,拿着廷杖跟在李牧身后,不知道的,还当他是送李牧出宫呢。
一直到了宫门口,眼看着李牧就要走出去了,再不打就来不及了。小太监无奈,硬着头皮小声提出了要求。果不其然,遭到了李牧的威胁。
小太监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看李牧:“侯爷不要为难奴婢了,就轻轻打一下。侯爷若是生气,待会儿打奴婢十下?”
“呿,你当本侯像某些昏君一样,动不动就打人?”李牧说着,抓过廷杖在自己脑门上来了一下,把廷杖丢在地上,道:“滚吧。”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小太监如蒙大赦,捡起廷杖撒腿就跑,生怕多留一会儿,真个会被李牧抓回去打一样。
“好像我是个恶人似的!”李牧仰天长叹:“……心中的痛苦向谁说,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红尘过……”
强忍着泪水,李牧爬上了马车,躺在马车内的床上,唉声叹气,自怜自艾。
独孤九甩了下鞭子,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听到他嘟哝,忍不住问道:“大哥,来的时候看你挺精神的,现在怎么这副样子,跟陛下闹不愉快了?”
“他就是一个昏君!忠言逆耳,根本听不得人话!”
独孤九一愣,暗道,陛下听不得人话,莫非满朝文武都不是人?大哥不愧是大哥,最近骂人的水平又精进了不少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
“还不就是……”李牧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独孤九整日跟在他身边,其实已经知道不少了。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听李牧这么一说,才把事情捋顺起来。
他是李牧的兄弟,对他自然是非常相信的。而且他是一个大少爷出身,对于农事一窍不通,什么作物亩产多少,他完全没有概念,李牧说是多少,他就信多少,没有任何常识,仅从数量判断。
听李牧说李世民竟然放弃产量更高的作物,连尝试都不想尝试,他也有点生气了。良言不纳,这不是昏君是什么啊!
“大哥,你说得对,陛下既然不许,咱们自己干。等会我便回家一趟,去跟我爹说。真腊扶南这等蛮夷小国,用不着朝廷大军,我独孤氏有数千青壮,足以荡平了。”
“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李牧拒绝了独孤九的提议,且不说他的老爹独孤修德会不会答应这样做,就算是他肯,李牧也不能欠这么大的人情。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好歹对面也是一个国家,就算战斗力再弱,仅凭一族之力,恐怕也难取胜。
还是得想点办法,徐徐图之……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李牧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出门办事,刚刚回府,进门便问旁边的管家,长孙冲在何处。管家听到这话,无奈苦笑,道:“回老爷的话,世子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长孙无忌眉头紧蹙,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他是不是去了李牧那里?”
管家摇摇头,道:“没有,清早您刚出府,世子便出门了。他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而是跑步奔城外去了。我派人跟着世子,才得知,他又返回了山谷之中,在……在……”
长孙无忌面色不善,道:“他去干什么?!”
“伐木,做榫卯……说是工期来不及,得抓紧。”
“这混账!”长孙无忌转身边往外走,又上了马车,道:“去,出城!”
马车刚动,长孙无忌又道:“停,调头,去京东集,我找李牧说理去!”
马夫只好调头,赶往京东集。
与他一道的,还有王珪。像是说好了似的,王普也和长孙冲做了一样的事情。王珪来王普家寻他,扑了个空,问管家,管家说他出门了,可是等了一上午,也等不到王普回来。再三逼问下,管家才道出实情,原来王普也去了山谷,只不过他干的活跟长孙冲不一样,长孙冲是‘木工组’的,而王普是‘土建组’的,他不是做卯榫,而是挖坑去了。
王珪和王普,是差了将近四十岁的兄弟。王普在他眼中,便如同儿子一般。他哪能舍得自己的老兄弟去做工匠的事情,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直奔京东集。
相比之下莒国公府安静很多,因为唐观回来之后,就没出过房间。他一直在默写李牧讲的《三国演义》,同时也在汇总《红楼梦》的情节,他打算把这两个故事分好章节,替李牧发表在《大唐日报》上面。同时他还在筹备一个计划,那就是教会长安城的“读报人”,让他们多多去说这两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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