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医是一回事。
但林言也不想因为这样就和眼前这名令人敬佩的老人赌上名声进行最后的比试。
因为比试到了这里已经彻底变了味道,与其说是在比试,倒不如说是聂老前辈有心成全。
“不妨,我先来,你只要看清楚就行了!”但聂荣城却不顾林言的提议,摆了摆手说道。
也没有再给林言多说或者是拒绝的机会,聂荣城扭头看向聂兴“针呢?”
“已经准备好了!”聂兴会过意来,他知道父亲要做什么,神色有几分激动的说道。
说起来,自从聂荣城将神针门交给聂兴打理后,他虽然偶尔还会出诊,但实际上已经是很少动过针了,哪怕是聂兴,也很难见到一次,因此聂荣城一开口,聂兴的心绪一下就仿佛是被点燃了一样。
针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聂荣城打开针盒,只见里面全部摆放着的都是大尺寸的银针。
像这样专门定制的银针已经算是神针门的传统了。
聂荣城取出来一根,长约五寸,针尖如芒,针身光滑圆润,这样的针在一般人手中看起来并不太好掌握,容易打滑,但落在聂荣城的手上,却是没有任何不适,看起来得心应手,时而闪烁着银白色光辉。
“我们神针门的针法要点,主要是以胸,肩,腰三处为主,不过在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之中,也总结了一些更为偏门部位行针,我这就是演示一遍”在给银针消毒的同时,聂荣城问道“聂兴,你敢不敢来试一试?”
“自然!”聂兴对于父亲的针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好,先将衣服脱掉!”聂荣城说道。
聂兴照做。
“你可看清楚了!”等到聂兴脱掉上衣,聂荣城又是提醒了林言一句,然后手中的银针突然间连连刺出,林言眼尖,看得很清楚,聂老一共刺了十三针,且每一针都是落在极为偏门的穴位上,但无论是聂荣城手法的力道还有行针时候的技巧都特别有讲究。
或许是因为聂荣城故意而为之,他出针虽快,但行针的规矩手法却不算快。
林言眼睛死死的盯着聂荣城的行针手法,他刺下的数个偏门穴位好记,但是具体的力道深浅还有行针的轨迹手法却就不那么好记了。
“记住了吗?需不要我再示范一遍?”聂荣城在行完针后,早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看起来他的这套组合的针法也是相当的耗费体力。
“不用,已经记住了!”林言低着头说道,脑海中还在消化着方才聂荣城的动作,直到完全理解后,才抬起头。
“不错,不错,记住了就好!”聂荣城十分讶异,就算林言是天才,他也没有想到林言只是看了一遍施针就能够学会,不过看林言脸上自信的表情倒也不想在逞强,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聂荣城才将针收了回来,但是他的双手却是止不住的在颤抖。
“这一套组合针法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取名,不过却也算是我毕生所学的绝技了,聂兴这小子虽然天赋不错,不过暂时还学不会这一招,所以我这还是头一次拿出来教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林言闻言,动容的弯身九十度,向着聂荣城行了一记大礼“谢谢聂老前辈教授,在下感激不尽!”
这好端端的比试,最后却是变成了这样的场面,倒是让一旁的汪天,黄康三人没有预料到,但也是为之动容。
不过聂荣城却是连忙扶住了林言“不用行这样的大礼,我只是觉得你悟性好,说不定能够学会,所以才心血来潮传给你的,你不用在意!”
“不管如何,聂老前辈的教授之恩,林言是不会忘记的,请再受我一拜!”林言又是再一次行了一记大礼。
林言很清楚教授针法意味着什么,而且还是绝学,中医界本来就有着很深的门户观念,林言既不是聂荣城的徒弟,也不是神针门的门人,理不应该学习神针门的针法。
但是聂荣城却愿意抛弃这样守旧的观念,选择倾囊相授,这既是一种传承,同样也是一种改革。
这样的改革,在中医界是很有必要的,林言相信这样的理念将会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在未来的中医界带去莫大的影响。
固步自封,闭门造车,才是中医没落的根本。
摒弃门户之见,抛开中西医之别,这是未来中医想要继续发展所必须要走的道路,才是中医追上西医的惟一途径。
无论如何,林言都觉得向着这样一位医者行礼,是应该的。
况且,聂荣城老前辈这一手组合针法可以说相当的精妙,若非林言的精神力已经远远超越常人,他自然不可能只是看过一遍就能学会,这样的针法无疑又是给他未来治病救人,多了几分保障。
一旁的汪天笑道“老聂,不就是给你行几个大礼嘛,又不是拜你为师,你计较什么?”
“就是,要不是林言已经是唐老的徒弟了,我都想要收林言当徒弟了”黄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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