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苏芳和关婷婷没有关系？看这表演不像啊？”

　　 “当然有关系。”周至说道：“关婷婷妈妈是我们县剧团的大青衣，婷婷从小练的戏曲发声，大点后转成民歌。后来池薛荔到我们那儿采访发现了她，将她推荐给了我们蜀中着名青年歌唱家唐琪作弟子。”

　　 “苏芳在嗓子没出问题之前，在川音是和唐琪齐名的，两人也是好朋友。唐琪为了给婷婷练胆，就安排她到苏芳管理的夜总会表演，积累舞台经验。”

　　 “婷婷妈不放心，让我一起陪着，我们俩在夜总会得到了芳姐不少的照顾，芳姐也传授了不少演唱技巧和演出经验。”

　　 “后来芳姐《好大一棵树》的demo被滚石看上了，发行后还成了金曲，一曲成名；而婷婷帮我堂嫂拍《故园》的MV，反响也不错。”

　　 “之后也是芳姐的帮助，让婷婷签约了滚石。”

　　 “而婷婷也是受芳姐的影响开始接触海外的流行乐，找到了自己的音乐偶像玛利亚凯瑞。这首歌芳姐的最后一段副歌，你们注意听婷婷的和声，就能够发现那种味道。”

　　 “所以她们的关系其实在还没出道前就很好，芳姐差不多也是婷婷的领路人，两人在舞台上那表现完全正常。”

　　 这些在周至说来都是寻常，可是在其余三人那里就成了明星八卦，听得开心极了。

　　 就连老板娘都偷偷听了个饱，将大家放凉的烧烤拿去后面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又端了过来，又摆上了一壶麻子奶茶，笑吟吟地道：“见你们喜欢喝这个，我再送你们一壶。你们都唱得好好，我这都不是在做生意，成享受了。”

　　 周至就表示感谢，然后觉得凉山这规矩就兴得不错，来卡拉OK歌唱得好还能有奖励，这一招夹川也应该学习才对。

　　 接下来就进入合唱时间了，这几年的男女对唱情歌也不少，《心雨》、《萍聚》、《相思风雨中》、《现代爱情故事》、《片片枫叶情》、《知心爱人》、《有一点动心》……

　　 随便一点都有一二十首。

　　 然后周至才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种对唱情歌似乎就这两年才是出品高峰，之后突然就变得极少，印象里后面好像就只剩下《你最珍贵》和《小酒窝》等极少数几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粉丝文化的崛起，导致偶像必须单身，而情歌对唱这种CP感很强的方式，容易败坏粉丝缘和路人缘。

　　 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偶像还会担心被对唱的另一半连累也说不定。

　　 感谢陈慧娴，让全国女生都能来上一首《千千阙歌》，感谢beyond，让全国男生都能来上一首《海阔天空》，这也大致是粤语最高光的年代了。

　　 不过吴仁中只会唱beyond的粤语，《相思风雨中》和《现代爱情故事》的粤语就不大灵光，因此合唱歌曲里，粤语歌就周至代劳，普通话的就吴仁中出马，倒是两个女生估计是把卡拉OK当时尚，经常练歌的人，不管粤语普通话都唱得不错。

　　 遇到可以在粤语上和她们打配合，发音标准的周至，那就更是唱得过瘾了。

　　 因为吉克阿紫的民族唱法实在太好，周至最后也仍不住点了一首《敖包相会》，试着用民族唱法的技巧和她合作了一下，算是过瘾。

　　 四个人一起疯到了晚上十二点，跟老板娘结账出来，周至才反应过来还不知道住哪儿呢。

　　 吴仁中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住哪儿都不叫事儿，沙马和我都分了房，还有我姐教委的宿舍也空着，不过还是去我二轻局宿舍吧，主要是半夜回家，教育系统那边碎嘴子多。”

　　 全世界都把工业分作了重工业和轻工业两种，重工业是以自然资源的开采，对采掘品和农产品进行加工和再加工，以及为保障这些开采和加工而配备的能源与大型设备生产维护为目的的工业部门。

　　 比如发电、采矿、炼钢、生产机床，这些就属于重工业。

　　 而轻工业主要指提供生活消费品的工业部门，诸如纺织、皮革、造纸、玻璃陶瓷等等。

　　 但是在中国还有一个神奇的分类，叫做第二轻工业，管理这个第二轻工业的局，便叫做“二轻局”，全称是第二轻工业局。

　　 不过对于第二轻工业局的管辖范围，随着建国几十年来的发展，其管理权限却又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最早的第二轻工业局，其管理部门是第二轻工业部，前身为中央手工业管理总局。

　　 之后二轻部与第一轻工业部、纺织工业部合并为轻工业部，但地方上的二轻局和二轻办很多都保留了下来。

　　 因为二轻办的主要职能还是管理地方手工业合作社，这种合作社在地方上尤其是二级市、县城、乡镇上还有许多，所以大有存在的必要。

　　 改革开放之后，这些合作社许多都变成了乡镇企业，因此许多二轻局就扩大职能，成为了乡镇企业局。

　　 到现在全国各地的二轻局，有的就成了实际上的乡镇企业局，有的除了管理乡镇企业，也要管理部分以手工业为主的国营企业，比如着名的苏州玉雕厂这种，而许多体制依旧显得落后的地区，仍然保留着二轻局这个管理单位，比如自治州。

　　 等于说，这是一个管理层级不明晰，职权范围不明确，在各地政府中权重不一，地方管理特色相对浓厚的奇葩部门。

　　 “自治州的二轻局现在在管啥？”周至很好奇，因为蛮州那边早就没有这个单位了，要不然的话老窖酒厂这么一家大上市企业和周六嬢食品集团这样的大型民营企业，可能都还得归二轻局管，蛮州还好点，落到夹川的话，权力怕是二轻超过一轻，甚至超过管理已经快要倒闭的几个国营五小单位的工业局了。

　　 “自治州的二轻局还是比较重要的。”吴仁中说道：“因为我们自治州现在的情况，农村手工业仍以家庭副业如制毡，制帽，编绳等为主，而城镇手工业以银器、漆器，木器，小五金加工等传统行业为主。”

　　 “我们现在的努力方向就是先将小机械引入到手工业生产中来，拿我们领导的话来讲，就是争取早日实现‘二轻手艺，一轻机器；二轻产品，一轻收益’！”

　　 “哈？！”周至乐了：“你们领导这言子儿，整得还怪有水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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