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区别?”
方文玉摆着手,对自己的魅力其实有些凡尔赛:“其实肘子你还是很不错的,主要是平日里喜欢嬉皮笑脸,让人缺乏信任感。”
“不是非常熟悉的同学,他们喜欢跟你聊天,喜欢听你摆龙门阵,但是很难和你交心。”
“因为你有时候的确爱开玩笑,连老徐赵校长都吃过你的亏,你说同学们怕不怕?”
“加上你高一之后搞出了多少事儿?因此同学们其实是既喜欢你,也有些怵你。”
“是这样的吗?”周至开始回忆和反思:“好像你的确不爱跟他们开玩笑,没趣的人。”
“别说这些了。”方文玉问道:“费志刚他哥这事儿如何处理?”
“你那话说得对。”周至点头:“人归人,事情归事情。如果这事儿是工商所做得有瑕疵,那影响的还有我老爸的声誉。”
“如果因为这事儿是出在费志刚或者他家人的身上我就幸灾乐祸,那我才是傻子。”
“你先坐会儿,我上楼去跟老爸问问去……”
过了一会儿周至又下来了:“我爸说了,这是乱弹琴,他刚刚打电话给凤鸣区工商所了,局里的规定,是如果查获没办营业执照违规经营的个体工商户,需要敦促他们到工商局完善手续,半个月之后如果依旧没有办理,才可以跟上后续的手段。”
“费志刚他哥明显还在办理营业执照的展期时限之内,因此凤鸣乡工商所的执行是存在瑕疵的,刚刚已经要求所长通知费志刚他哥明天去所里将东西都领回去,然后叫他抓紧补办营业执照。”
“就这样简单?”
“你以为会有多复杂?”
“那行,那我就回去了。”
“别跑!跟我一起整理渔具,答应了明天陪我去白米乡钓鱼,这钓鱼啊,就得从绑钩做线开始学习,要不然明天我就玩不成了,只有给你当鱼童的命。”
“那我不去了行不行?”
“呵呵呵你觉得呢?世间岂有说话不算话方文玉哉?”周至冷笑道:“到时候费志刚只会感激你,依旧把我当棒槌,甚至会以为这事儿是我搞出来打击报复他的都说不定。”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方文玉认真地说道。
“那也用不着,再过三学期大家各奔东西,再见面他怕是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了。”说完拍了拍方文玉的肩膀:“不过扶危济困方大帅的光辉形象,怕是要留在他的心中了。”
“少拿言语拿捏我!”方文玉不由得大囧:“不就是陪你绑线钓鱼吗?说,怎么绑?!”
说完一愣:“诶?这就叫陪绑?”
……
……
钓鱼需要赶早,第二天一大早周至就和张路方文玉在车站集合。
过江的渡轮时间会晚得多,于是周至带张路和方文玉上了去望龙乡的乡村公交车。
公交车最早是五点出发,会通过汽车轮渡过江,顺便将乘客也带过去。
去望龙乡的车会路过白米乡,周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和小伙伴们争取到宝贵的两个小时。
毕竟时间紧任务重不是?
方文玉和张路都是在城里玩得多,要不武装部的单杠双杠杠铃哑铃,要不操场踢足球打篮球,最不济早上起来来个安乐山来回拉练,跑个十五公里的长途。
除了踢球,周至对这些活动参与得反而少些,他更愿意下乡,最不济也是下河。
因此当坐在三轮摩托上等他们的杨和见到周至带着方文玉和张路下车来就笑道:“今天我来当鱼童,肘子你好生整点,牛都吹出去了只有搞圆范,难不成真买鱼不成?”
周至可不虚:“其实白米乡的鱼塘水质都挺好,草鱼都是吃的包谷红薯丝茅草,鲫鱼鲤鱼都是吃的草鱼粪,比菜坝的饲料鱼品质不知道好多少,实在不行钓塘称斤斤也是可以的。”
杨和瘪了瘪嘴,本着远来是客的心态没有给周至回怼回去,只说了一句:“上车,钓不到再说。车上有吃的,你昨晚让刘老幺通知得太晚了,凑合着吃吧。”
“一会儿路过小卖部再买点水。”周至将渔具包丢到车上:“有多远?”
“不远,现在有了这个了,快。”
现在杨和在家里的地位已经不再是以前了,前年给家里搞了一个多用途粉碎机,算是让家里多了一项进项。
村子里周围的人家都爱到老杨家来打米,打粉,打浆,因为老杨家跟镇上粮站和几户有这机器的人家不一样,那些人只知道收钱,而老杨家除了收钱,还可以拿粮食抵加工费。
杨和的嫂嫂是勤快人,就在后山上开了个鸡场,白米小脚乌鸡本来就相当出名,刘老幺又给他们找到了销路,就是之前码头那家买鸡汤的人家,现在进城开起了鸡汤馆兼土鸡销售,一年下来家中就多了不少的进项。
今年更是搞了个手扶拖拉机,自己方便不说,还能够跑点小运输,在周围乡镇帮着收土鸡,收土鸡蛋,赚上一点差价。
为了添置这个大件儿,杨和主动给自己大哥帮助了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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