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风雪,风府带领着士兵们砍回来一大堆的树木。
坚硬的树木先被劈成一根根地钉在地上,顶上用树枝搭起来,很快就搭成了可以挡雪的棚子,下边生着火,简易的作坊就搭建好了。
军营里大半的人都懂点木匠手艺,就是工具不足,李程也亲自上场,动手给自己制作滑雪板。
林立也被拉了过去做现场指导。
林立前世滑冰是好手,也去过几次滑雪场,滑雪的本事不高,但初级赛道还是能尝试的,对滑雪板还有印象。
弧度什么的就不能太强求了,结实,轻便,光滑足够就可以。
简易的滑雪板在林立眼里做起来是很麻烦的,但在李程看来简直太简单了。
要知道这时代当兵的,很多人都是能徒手做出一把弓箭的,在有工具的情况下做两块能滑雪的板子,不费吹灰之力。
很快,第一副滑雪板就在李程手里诞生了,林立迫不及待地先穿到自己鞋上。
两块滑雪板前端都带着向上的弧度,两侧中央以榫卯镶嵌了立着的木条,穿上绳子,与鞋子紧紧地绑在一起。
两根滑雪杖也是有模有样的。
众人围观之下,林立穿着滑雪板拄着滑雪杖走了几步,尝试滑了下。
许多技能身体都会带有记忆的,只要学会了,终生都不会忘记。
滑冰如此,滑雪也是如此,还有骑自行车。
林立撑着滑雪杖,脑海里闪过自行车,人缓缓地滑行,在风雪中绕了个弧度,在缓坡上站住,微微停顿,手下使劲。
开始还缓慢,跟着速度上来,身后传来欢呼,林立的嘴角扬起来。
滑下去是多么畅快,往回爬就要多么艰难,林立只滑下去不远,就再一个急转弯定下来。
一大群人跟着跑下来,帮着林立七手八脚地卸下来滑雪板。
李程心急,立刻就穿在自己脚上,站起来还没有滑,就踉跄了下,差一点来个大劈叉。
不过人李程是习武的,一杆长枪玩得提溜转,一把大刀也舞得风生水起的,滑雪这事,稍稍适应,就敢往山坡下滑,这一路滑还真没有摔倒。
林立心下是羡慕的。
当初他不论是滑冰还是滑雪,都是在与大地不断拥抱的过程中才掌握的。
“上坡怎么办?”方晓捂在貂绒大氅里问林立道。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扛着走。”林立道,“小坡度还可以,借助惯性就上去了,总比两条腿走要快。”
李程滑到了山坡下,脱下滑雪板,两只手一搂,大步流星往上走,立刻就有亲卫跑下去接过滑雪板。
“侯爷,这玩意好啊。”李程上来,咧着嘴大笑道,“掌握好了不比骑兵慢,还不用给滑雪板喂草料!”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帐所在地热闹起来。
第一副滑雪板做出来之后,很快第二副第三副也做出来,接着就有了不小的改进。
滑雪板被做得有长有短,每做出一副来都有人尝试,很快就得出了滑雪板越长越稳定,速度越快的结论来。
整个军营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就连骑兵们也都跟着凑热闹。
雪橇也被做出来一副,拴在马匹的后边,风府亲自尝试,经过一个小坡连人带雪橇被甩到半空,惊起一串的惊叫。
半日不到的时间,漫山遍野里就都是练习滑雪的身影。
牧民们也被吸引过来,尤其是牧民中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便是女人们也都羡慕地看着。
方晓也尝试了一次,怎奈方晓就不是运动型的,练习了好一阵,也无法掌握滑雪的技巧,只能在平地上缓缓滑一阵。
“侯爷,老单于的颛渠阏氏求见。”林立正与方晓一起往回走,就有护卫上前禀告。
颛渠阏氏,是单于正妃的封号名字,相当于皇后。
林立诧异道:“见我?”
林立从占据了王帐之后,托安后宫的妻妾儿女姊妹就一个也没有见过。
也不是要避嫌,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只派人将她们看管起来,不得随意走动。
北匈奴习俗,父亲死去,妻妾都要被继承王位的儿子随之继承去的,只除了王位继承人的生母。
这位颛渠阏氏还惯着老单于王妃的名号,那就是托安的生母了。
林立和方晓回到王帐,整理了衣着,这才吩咐了声请。
颛渠阏氏嫁于老单于不久就有了长子托安,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颛渠阏氏和托安一直都不受老单于待见。
在托安出生后不久,老单于就接二连三地娶了好几个女人,将颛渠阏氏和托安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后来更是将托安远远地打发了。
托安得了单于之位之后,颛渠阏氏做了“太后”,成了北匈奴最尊贵的女人。
只可惜她虽然贵为最尊贵的女人,危难时刻还是被自己的儿子抛下了。
颛渠阏氏进了大帐,林立礼貌地站起来迎接。
颛渠阏氏比林立想象的要年轻些,从外貌上完全看不出是不被丈夫喜欢的怨妇,眼神中带着睿智与冷静,神态中是常年处在高位才有的端庄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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