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正在李竞善这里,外边又传来声音,是王永山亲自送了蛋糕过来。
李竞善摆手让林立去处理,林立出了门来,忙接了蛋糕,先送了一份到李竞善书房,接着才分给大家,并不提蛋糕的银子。
大家也都知道了早朝的事情,深以为林立这是无妄之灾,尤其是同为六品的员外郎们。
虽说林立的到来,给他们增加了工作量,但是这活是早晚的不说,林立提出的表格,也确实让以后的工作量减少了许多。
一上午林立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他也是奇怪,怎么会这么凑巧,大理寺卿就审到了他买了五万石的粮食呢?
这里是古代,又不像前世有电话手机的,林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捐粮食这事,他可没有大张旗鼓的,之后也没有宣扬,难道是夏云泽做的手脚?
可太子这么做的目的呢?
有什么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推到众人的前边呢?
午饭之前,林立被请到了太子在皇城里办公的勤政殿。
勤政殿本来是皇上与大臣议事的地方,从册封了太子之后,这里就成了夏云泽在皇城内办公所在。
林立被引进了偏殿,夏云泽正准备午膳。
“勉之,来,陪孤用膳。”待林立行了礼之后,夏云泽道。
林立谢过后,坐在案几后边。
内侍们端着托盘入内,案几上很快摆上了饭菜。
太子在皇城内的饭菜是有定例的,太子的案几上摆了足足八九道菜,林立这边仍然是一荤一素一汤。
太子点着面前的几个盘子,吩咐端到林立的案几上,林立忙再次谢过。
太子挥手让内侍都下去,才道:“知道你吃不惯粗粮,今日孤问过了,宫中大臣们午膳的分例,是先皇时候就定下来的,多少年都没有改变。”
林立欠身道:“是臣失言了。”
夏云泽笑了下:“也算是给孤提个醒,不过眼下不可改动。”
这话就有深意了,林立识趣地没有问。
一旦动筷,自然是不用说话的了。太子这边的伙食果然精美多了,味道也好,林立不客气地吃得干干净净。
这才回到正殿,沏了茶,夏云泽道:“今日勉之应对得很得体。”
林立叹口气道:“殿下,臣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才上任三天都不到,如何就不对了大理寺卿的眼啊。”
大理寺,那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被大理寺卿盯上,真是要一举一动,甚至说句话都要三思的。
林立虽然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谁知道不留神会触犯什么律法?
他深深地以为,现在就有必要将大夏律法捧回家仔细专研了。
夏云泽道:“此事,是孤思虑不足。”
“啊?”林立莫名地睁大了眼睛。
夏云泽看向林立道:“勉之心善。”
夏云泽停顿了下,林立还是不明所以。
夏云泽接着道:“勉之是孤的人,孤知道勉之一心为孤,无暇处理家事。
孤也不想插手臣属的家事,便想着在朝堂上为勉之树立个形象。
且勉之为孤做的这许多事情,也不该被埋没了去。”
林立恍然大悟:“那五万石粮食的事,是殿下……”
“对。”夏云泽点头,“被大理寺卿盯上了,就会没完没了。孤想要一次了断大理寺卿的念头,所以才安排人有意泄露那五万石粮食的事情。”
夏云泽看着林立,颇有意味深长的意思:“父皇今日早朝的封赏,也出乎孤的意料。”
林立现在彻底明白了,原来他成了元帝与夏云泽博弈的棋子。
夏云泽是有意为他正名,但也是利用他来向元帝施压。
元帝呢,大概也是想要通过打压他,来打压夏云泽,结果发现调查有误,干脆就故意下了一个不该下的圣旨。
林立接旨和不接旨,都是有错可抓。
林立呆了下,苦笑道:“殿下,如今臣可是……臣得赶紧借一部律法背下来去。
不,臣一时半会背不下来,回去就让风府背了,然后让他时时提醒着臣,绝对不能犯道大理寺的手上。”
夏云泽笑了。
林立也笑了:“殿下,臣真有点害怕了。”
夏云泽挑眉:“你担心孤护不住你?”
林立摇头:“这不是太子护住护不住的事,臣自己也得小心谨慎着。
太子新近册封,一举一动都落人眼目,臣若是因为自己的不检点,牵连了太子,就是臣的罪过了。”
今日之事,林立纯属是无妄之灾,林立不但没有抱怨,反而要提点自己谨言慎行,夏云泽不由在心里再一次点头。
不等夏云泽再询问,林立就主动说道:“殿下,臣没有处理好家事,是臣的错。”
既然说到了,夏云泽干脆就问道:“勉之打算如何处理?”
林立道:“臣吩咐了人彻查账目,如果账目有异,就按照背主发卖处理。
若是账目无异,便将功折罪,罚为绣工。”
无论如何,林立也狠不下来心将董依云随意发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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