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就遇到刚走开一会儿又回来的刑老爷子,身边陪着陈管家、刑云栋、刑砚勤,以及林沐语。
喜得曾孙的刑老爷子容光焕发,扔了拐杖,“哎哟哎哟”地凑上来想哄还在哭的宝贝曾孙。
刑赫野轻巧拉着移动婴儿床避开,心情不好,实力阴阳怪气:
“我儿子嫩得很,老头子你那手跟老树皮一样,别给他刮哭了。”
刑严坤活了八十岁,实在很少有这么脑溢血的时候,指着嘬着小拇指嘤嘤哭着的刑淼,怒怼:
“臭小子!这不是你弄哭的吗?!”
刑赫野不讲道理:“想他妈了哭的,别耽误事儿。”
说着,拉着儿子就要转移,去找老婆。
刑严坤撑着拐杖,气咧咧跟着,“劝你给你爷爷一点面子,以后刑家可都由你话事了,还这么臭脾气!”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骤然一静。
刑云栋下颚压紧,脸色难看,“爸,这事须得从长计议才好,怎么能真因为生了儿子就继位?”
刑严坤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放话,是在放屁?”
刑云栋:“……那,那也不能这么儿戏,赫野从来没碰过刑家的产业,这几年都是砚勤忙前忙后,如何能服众嘛!”
刑严坤对这个草包儿子一向来气,“你也知道自己没用,整个家得靠老子和孙子了?现在多什么嘴!他们兄弟俩通力合作,你少在这拱火!”
刑砚勤攥紧掌心,垂下眼。
林沐语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轻轻地挽住他手臂,眼神温柔询问。
“没事。”刑砚勤拍拍她的手,低声,细微摇了摇头。
周逸明、唐闻和史钱,三人坠在后头,互相对视一眼,看戏地耸耸眉。
近几年刑家掌权人之争,可是整个圈里最翘首以待的,虽然他们都知道刑赫野压根无意于此就是了。
刑赫野一手轻晃着婴儿床,一边不耐烦地说:“别烦,不要。”
见刑严坤气得要哽气了,倒也探手拍拍老爷子的肩膀,鼓励道:
“爷爷,八十岁正是闯的年纪啊,加油。”
说完,轻飘的视线掠过神色难看的刑云栋和表情沉默僵硬的刑砚勤,转身,施施然领着儿子找妈妈去了。
病房里。
夏小梨看着被推过来的小床,听到婴儿的咕哝声,激动地抬手,“阿野,小宝,快让我抱抱……”
刑赫野把手伸进去,看着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不点,动作越来越僵硬,难得有些窘迫,不知如何下手。
当初,刑黛突然带娃回国的时候,顾钧意都会爬了,刑三爷之前压根就没见过、也没抱过刚出生的小婴儿。
刑黛好笑地过来代劳,“先这么右手托住脖子和脑袋,左手再抱起后腰和屁屁。”
刑赫野听得认真,眉心严肃地蹙着,双臂在半空虚摆了摆姿势,一瞬不瞬看着刑黛把儿子抱起来放到夏小梨身边。
夏小梨看在眼里,眸中溢满幸福的笑意。
软乎乎的小宝宝被放躺在臂弯,更是直接把心给填满了。
夏小梨小心又紧张地侧眸看自己怀胎十月历经艰辛生下来的孩子。
好小,眼睛还半眯着呢。
食指小心地曲起,用指背轻轻刮了刮宝宝软乎乎的小脸蛋,“终于见面啦小宝~我是妈妈,我们小宝好皱巴巴呀。”
她声音含笑,眼睛却也忍不住湿了,神情温柔至极,充满了母性的柔美。
这一幕落入眼底,刑赫野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上前坐到病床边,其他人自觉离开病房,给一家三口留些空间。
刑赫野看着夏小梨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倾身抚摸着她的额角,印下一吻,低笑:
“这小子一路哭着来的,闹腾得很,一到你这儿就不哭了,是不是闻着熟悉的味道了?”
他话一说完,小婴儿在夏小梨臂弯里活泼地动了动手脚。
夏小梨眼眸一弯,抬眼深深看着刑赫野,笑着说:
“阿野,我好幸福。”
女孩的脸色还有些虚,声音也是,带着轻微的哽咽。
刑赫野心里一片潮湿软塌,伸臂用宽阔的胸膛臂膀拢住老婆和孩子,哑声道:“我也是。”
话音一转,身形高大的男人又大狗似的,在女孩肩窝蹭蹭,声音居然有点委屈:
“老婆,我女儿呢。”
夏小梨失笑,抬手揉揉男人软顺黑亮的短发,“小宝也很好呀,以后可以跟你当小兄弟呢。”
刑三爷不情不愿地哼两声,捋开长发,嗅着浓郁的清梨香,熟门熟路地在夏小梨颈侧亲了又亲。
刑淼小宝宝出生第一天,就差点被他爹的胸肌闷坏了。
温馨的时刻没持续多久,护士就来了。
夏小梨这个新手妈妈面临第一道大坎:开奶。
夫妻俩听着护士平静惯常的描述,反应天差地别。
热敷、植物油清洁护理、按摩、指压式按摩……
夏小梨人生头一遭,听得忍不住脸红难为情,刑赫野倒听得十分认真,在让护理师动手和丈夫动手之间,果断自信满满地选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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