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夫人,您回来了。”
罗淑兰从后厨出来,看见柳琬茵,连忙上前把司机手里的行李箱接过来,“饿了吧?我马上炖个燕窝银耳羹。”
“罗嫂,你这个时间怎么在这儿?”
柳琬茵随口一问,在听到刑赫野让她最近不用去金鼎府时,脸色一厉,一把拽下墨镜。
“你说他请了个姓夏的女人顶你的班?”
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罗淑兰忐忑地点头。
柳琬茵火速拨出一个电话,厉喝:“我不是让你们盯着金鼎府的一举一动吗?!”
“废物!”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啪”地把电话挂了,脸色难看地转身大步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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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砰!……砰!
“靠!又全十环!”
唐闻扯下护目镜,眯眼望前方的记分屏,咋舌:“大哥你这几天火气那么大,想给谁爆头呢?”
男人戴着射击眼镜,耳罩没戴挂在脖子上,侧脸轮廓冷峭,飞速换了弹壳,伸直的手臂肌肉紧绷纹丝不动,几秒钟又打孔了弹壳。
周围传来惊叹的吸气声。
射击稀烂永远脱靶的史钱,翘腿坐在后边,看着桌上震动起来的其中一部手机,不紧不慢地摇龟壳摆卦,摸出几枚铜板掐算几下,然后朝唐闻招招手。
唐闻扔了枪走过来,“干嘛,你丫干脆上天桥摆摊得了,走哪儿算哪,有劲没劲。”
“小爷不差钱。”史钱嘿笑一声,把手机递过去,“赫野的。”
唐闻抬脚踢他,“你腿瘸了,五米路走不过去?”
史钱送他一个么么哒,“你去合适。”
唐闻回一个白眼,抓过不停震动的手机。
谁啊?胆儿这么大,催你三爷的命呢催。
他大喇喇往屏幕上一瞧,哟,雪王?
“兄弟,你家雪王来电。”
已经连续不断打了一百多发子弹的人,终于停顿了几秒钟,接着又目不斜视地“砰砰砰”打空了一个弹壳。
唐闻掏掏嗡嗡响的耳朵,扯着嗓子喊:“响很久了,不接该挂了啊。”
下一秒,枪声骤停,手里的手机被抢了过去。
“什么事?”
唐闻光明正大靠在旁边,提起眉毛,这语气,啧啧啧……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有些踌躇犹豫的声音,“刑先生,不好意思您在忙吗?”
刑赫野飞唐闻一眼,“没有,你说。”
那头的雪王不知说了什么,唐闻只见方才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温和的刑赫野,眉宇又不悦地沉下来,低“嗯”一声,就挂了电话。
唐闻:“咋了?你这两天跟来大姨夫似的,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刑赫野把手机扔回他身上,语气冷嗖嗖:“你很闲?”
“昂~我哪天不闲?”
被逼着继承家业不过三个月,就轮番跟三个漂亮秘书搞上了的唐少,被亲爹一脚踹了出来,喜提车卡冻结。
这不,每天靠兄弟接济呢,闲得到处玩。
刑赫野冷笑一声,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往右边的实战靶场走。
“诶诶诶!等等!我不跟你玩那个啊!你下手没……嗷——!史钱!史钱!你丫还搁那摆摊!我被打死了,下一个就到你!”
史钱笑得猛拍桌,差点出溜到椅子下,“我就说你送合适吧。”
夏小梨看着手机轻叹一口气,刚一转身,差点跟王水枝脸对脸,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舅、舅妈,你怎么下来了。”
王水枝拄着拐重哼一声,“我不下来,能看见你偷懒?送去廖记的鱼杀完了?”
“我没偷懒,就是跟我老板请个假。”
夏小梨扶着她坐到小木扎上,“我一会儿就杀完送过去,舅妈你这腿别乱动了。”
“那你动作快点!晚点去接瑞杰放学,把饭做好,磨磨蹭蹭的,搬出去半个月也不知道回来帮帮忙,养条狗,走了还知道回来看家护院呢!”
自从儿子开车撞人赔了30万,王水枝脾气就越发暴躁,成天火气大得很,家里谁都得顺着她,早上在鱼档跟一个嘴碎的大妈起了口角,一气之下踩到地上没死透的鱼,把腿摔折了。
夏小梨接到电话,急急忙忙从烤肉店赶过来,把舅妈送到医院,又送回来,出了一身汗才连扛带背地把人扶上五楼,累得杀鱼手都哆嗦。
谁知这才没多久,王水枝又闲不住,拄着拐下来了。
她说话不好听,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己命苦,生个儿子讨债鬼,好不容易供到大学毕业,还没等享福就让他把棺材本都赔完了,给别人养女儿十几年,又白养靠不住。
夏小梨低着头,抿抿唇,只加快动作杀鱼。
一通忙到晚上,正准备吃饭,张明杰喝得醉醺醺回来了,手上还拎着几个礼盒,看见夏小梨呵呵一笑。
“表妹回来了啊~”
王水枝暗瞥夏小梨一眼,重重搁碗,“不是说加班?怎么喝成这样!”
张明杰晃晃悠悠走过来,几个烟酒礼盒随手搁王水枝面前,脚下一晃,两手一左一右搭住夏小梨和张瑞杰的肩膀,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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