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抗不降者,杀杀杀!”
枪声、炮声、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内到处是交战厮杀声。
入城的国防军部队以团、营、连为单位,分散围剿负隅顽抗的阿根廷士兵。
十人一组,百人一队,机枪开路,小型山炮、迫击炮跟进。在付出一千三百余人的伤亡后,国防军逐步掌握住城内巷战的主动权,并且不断将阿根廷部队分散切割为孤立的小部队。
失去中枢指挥机构的指导命令,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内虽然依旧有五万残余部队,但是各自为战的局面只能给国防军带来一些小麻烦,却无法改变阿根廷联邦军注定失败的命运。
下午三时二十分,一部九千余人的阿根廷部队突破少量国防军士兵阻击,由城西逃脱出城,向着东北部方向逃窜。
下午四时整,国防军对城内形成合围,除去提前逃离出城的两万士兵,剩下三万余阿根廷联邦部队全部被围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内,这其中也包括侥幸未死的阿根廷大总统米特雷。
午时的炮击攻势致使米特雷受到爆炸波及,昏迷了约三个小时,等到清醒过来,询问周边军政要员战况进展的时候,格雷茨威格已经被炮弹炸死,城墙各个缺口也涌入了数千名国防军士兵。
有心救国,无力回天!
米特雷精心布防的布宜诺斯艾利斯防线终究没能拯救阿根廷联邦即将沉沦的命运,即使城破后,米特雷身边重新又汇聚了不莱斯特上校所部三千民兵,内皮尔中将所部五千正规军,但是孤注一掷的城内巷战仍然不可避免的走向失败。
身边汇聚的部队越来越少,派遣出去联系城内残军的人员久久没有传回消息,强撑着病躯站起身子望向外面,入眼处满是浑身伤口的伤兵和炮火轰鸣的战场。
“败了,彻底败了,联邦政府彻底葬送在我的手中!”
一行泪水自眼角处流下,米特雷身体颤抖着痛哭道。
“前线急报!”
临时充做指挥中心的一处古堡内,急促的脚步声由外而内传来。
“大总统。情况危急!内皮尔将军中弹阵亡,不莱斯特上校临时接过战场指挥权,不莱斯特上校正在组织部队重新构建防御阵地,敌军距离我方指挥中心不足两公里,上校恳请大总统为联邦大局考虑,紧急撤退出城。”
“替我谢过不莱斯特上校的好意,你回去告诉上校,阿根廷没有逃跑的总统,让他带领前线部队好好打仗,不要在敌人面前丢了阿根廷军人的尊严!”
最糟糕的局面米特雷都已经经历过,眼前一名阿根廷将领的阵亡并没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请转告不莱斯特上校和前线士兵们一句话,联邦军战事不利,不是阿根廷军人的责任,而是敌军拥有太大的优势,在面临最后的失败前,我米特雷唯有与联邦军人们尽到军人的最后一次职责,绝对不会做逃跑的总统!
回去吧,告诉前线的士兵们,阿根廷总统永远不会抛弃他的部队逃跑!”
憔悴的神情被坚定取代,米特雷两次强调不会抛弃部下撤退,一方面是因为国防军防线收紧,残余部队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战失败,他本人已经失去继续带领部队坚持游击作战的信心。
身处绝地,心存死志,他此时的心境与城内阿根廷部队的战斗一样,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周边的阿根廷士兵听完米特雷的讲话,众人幻想的最后一丝希望随之破灭,不甘、后悔、愤恨,各种情绪萦绕在临时指挥中心士兵们的心头。
所有人好像被瞬间抽离了生机一样,麻木的蹲坐在地上,等待最后死亡时刻的到来。
“好消息!好消息!”
麻木颓废的通信军官看向最后一张打印出来的电报,双眼瞬间恢复了生机。
“巴西帝国电报!英国远征军昨日驶离里约热内卢,预计明晚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
通信军官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电报,快步跑着来到米特雷等一众阿根廷高官身前。
“巴西帝国皇帝佩德罗二世陛下与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登爵士建议大总统以保存联邦军军事实力为上,务必保证大总统安全以待三国联军会和,共击汉国国防军!”
“晚了,英国人如果提前两天抵达,联邦政府的局势也不会败坏至如此地步!”
心中只是燃起一丝火焰,转瞬又被严峻的现实浇灭,米特雷心中顿时百感交错,一时难以言说。
“大总统,布宜诺斯城内有联邦政府军五万部队,城外乌尔基萨诸部数万大军距离布宜诺斯艾利斯不过百里距离,如果大总统下定决心突出国防军围困,未尝没有成功可能,时间紧迫,大总统不可再犹豫踌躇,错过最后的机会呀!”
绝望之中看到求生的希望,众人将目光全部放在米特雷身上,一个个言辞恳切劝说道。
“丧失联邦军队主力,米特雷本该陪同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共存亡,然而现今情势变化,为大局计较,米特雷不得不违背最初诺言,保留老弱病躯以为联邦政府尽力。诸位,还请体谅米特雷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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