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天气渐渐有了些热意,设立在香河市(波萨达斯)的后勤总医院内,受伤的士兵们换上了轻薄的短袖、长裤,围坐在一名身着灰色军装、头戴大檐帽、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标识的军官跟前。
军官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远,他特地抽出半天时间,从前敌总指挥部来到后勤总医院,对受伤官兵进行慰问、表彰,了解他们的恢复状况和个人家庭情况。
“周家栋,我记得你是在秘鲁杜拉亚矿场参军入伍的,那一批参加起义的老人,剩下来的不多了,好好养伤,伤好出院后,多享享福,政府当初分给你的土地、牲畜、房屋,也够你后半生吃喝不愁了。”
李明远笑着跟一个年龄40余岁的军官打着招呼。
“蒙陛下恩典,1868年从秘鲁迁移至南里奥格兰州,分了300亩地,也娶了一个印第安、白人混血的女子做媳妇。
1879年打阿根廷那会,战争结束后,政府又分了1000亩牧场,光凭陛下赏赐的土地、牧场,和家里养的几百头牛羊,足够三辈子吃喝不愁了。”
周家栋拄着拐杖,坐在一条板凳上,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和满足。
“家里现在几口人?孩子都怎么样?”
“家里现在一共8口人,抵达南里奥格兰州的第二年,搭船回了趟远东老家,把爹、娘、弟弟、妹妹都接了过来,听说我在南美本土分了300亩地,过上了好日子,两个堂兄、三个同族兄弟,还有远方二叔公的两个小子,都跟着移民到南美本土,后来,他们又把家里人全部接了过来,前年,老爹因年迈去世,家里还剩一个老娘,娶的印第安、白人混血媳妇,3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今年20岁,没能考上陆军军官学校,两年前入伍当兵,在帝国陆军第8师服役,目前是个班长。
大姑娘18岁,在国营纺织厂工作,正准备给她找个婆家,
二小子17岁,考上了海军军官学校,正在读预科一年级,其他两个姑娘、一个小子,年龄还小,都还在学堂念书。”
“孩子们都不错,你也可以放心享享福了。”
李明远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试探道:“伤好之后,准备退伍复员吗?”
“陛下,我今年42岁,还能再拼10多年,左腿只是被炮弹碎片划伤,小毛病,很快就能好了。”
“吴大夫,周上尉的腿伤什么情况?”
“回陛下,炮弹碎片伤口不大,修养两个月便能痊愈,但是周上尉身体留有暗伤,不再适合野战军高强度的作战。”
“老周,吴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为帝国奋战了21年,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伤好出院后,按照医生的建议,办理退伍复员手续,帝国该给予的勋章、荣誉、奖励,一个都不会少。”
“陛下,我的身体我清楚,真的没事,不信您看!”
听到要求自己退役的消息,周家栋神情激动,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向李明远表示自己身体依旧健康。
“丁少校,扶着周上尉坐下。”
李明远对身边的侍从军官吩咐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吴姓中医大夫,问道:“如果是警备军、民兵预备役呢?”
“如果只是负责警备军、民兵部队的指挥和训练,影响不大。”
“好了,老周,野战军是不合适了,警备军、民兵预备役部队,你愿不愿意去?”
“愿意,陛下,在部队服役21年,除了当兵打仗,其他的也不会干,我想去警备军部队,继续服役,继续为陛下、为帝国效力。”
“那等伤好出院后,拿着调令,去警备军报道吧,军衔嘛,在升一级,当个警备军少校团长,秘鲁时期起义的老人了,还是个上尉军衔,有点低了。”
“谢陛下恩典!”
周家栋拄着拐杖站起身,用右手敬了个军礼,感激道。
“行了,赶快坐下吧。”
李明远挥挥手,招呼他坐下。
“罗总长,统计下野战军、警备军、民兵预备役各部队中,秘鲁时期参军的老人还剩下多少,军衔职务和待遇分配情况怎么样,他们是帝国建立的元勋,虽然因为年龄、文化程度等方面原因,部分人不适合担任中高级指挥职务,但是该给予的待遇,还是要给的。”
“秘鲁时期的老人是不多了,因为阵亡、伤病、年龄过大等原因,还在服役的人数,预计一两千人左右,具体服役人员数量、名单,让军务司负责统计、整理,等统计完成后,再呈交给陛下。”
陆军部总长中将罗林山回复道。
“嗯,具体事务让下面的人负责去办。”
李明远点点头,然后站起身,继续巡视、慰问伤兵。
“中士,你是哪里人?年龄多大了?”
“报告陛下,职下徐州人,今年19岁,帝国陆军第一混成旅二团三营一连中士班长刘德榜。”
一名左手负伤的瘦高士兵站起身,大声回答道。
“在哪里负的伤?”
“进攻姆博卡亚迪敌军战壕时,被敌军冷枪击中,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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