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早上,亚松森,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奔到门外,随即四散前往周边地区传递命令。
天气阴沉得可怕,不到下午三点,天色就突然暗了下来,“咔嚓”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就是一阵轰鸣的雷声。
“下雨了,雨季到了。”
感受到淋在身上的雨水,伏卧在一片丘陵树林中,穿着传统巴拉圭服饰的一名成年男子,低声道。
“再忍耐一会,要等的目标应该快到了。”
一个相似打扮,年龄三十余岁,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男子叮嘱道:“萨普卡伊距离乌尼翁约20公里,根据上午从乌尼翁收到的情报分析,亚松森出发的传令兵,在乌尼翁休息停留时间不会超过3个小时,估摸着时间算,应该也快到了。”
“难道亚松森方面有什么大动静?进入巴拉圭境内两个多月,头一次看到巴西人派出这么多传令兵传递消息。”
“再等等吧,等抓住了传令兵,审问下就知道了。”
刀疤脸男子边说,边用手抚摸着右边边放置的一把弓驽,提醒道:“待会巴西传令兵到了,所有人听我命令行事,周建业?吴向文洪正平你们三个配合我瞄准军马射击,尽量不要伤了传令兵。”
“明白,中尉。”
被点到名的三人每人右手边也各自放置了一把弓弩,距离三人不远处,仔细观察的话,也能发现数个做相同打扮的成年男性。
“踏踏踏”急促的马蹄落在路边的小水坑中,带起一阵泥泞。
“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两名身穿浅白色军装身后背着鼓囊囊行军包的巴西传令兵骑着马行进,没有注意到小路两旁窥视的身影。
“嗖嗖嗖”......数支弩箭射向小路中央,目标直智传令兵身下的两匹军马。
“扑腾”军马被弩箭击中,巨疼之下,扬起上蹄,将身上的士兵摔在地上。
“冲出去,抓住他们!”
刀疤脸男子一跃而上,扔掉手中的弓弩,顺势抽出挂在跨间的一把手枪,冲到了小路上!
“砰”!一个传令兵努力踉跄着想要站起身,随即便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暴击,重又摔倒在泥泞中。
“拿出绳子,把他们绑起来,注意,小心别弄坏了他们身上背的行军包,里面的东西有用!”
刀疤脸男子按住一个倒地的传令兵,指挥道:“留下几个人收尾,其他人押解俘虏返回营地。”......
巴拉圭境内,尤其是南部、巴拉圭河流域沿岸、巴拉那河流域沿岸等地区,活跃着数十支类似刀疤脸男子的小队,人数从几人至几十人不等,他们是汉国方面派遣至巴拉圭境内的渗透部队,主要负责搜集打探巴西共和国军队的兵力调动分布运输等方面的情报,这些渗透小队成员以巴拉圭混血儿和归化的巴拉圭人为主。
1868年第一次巴拉圭战争结束,距离现在已经过去21年,第一批跟随起义华工迁移至汉国定居的巴拉圭适龄妇女们,她们跟华人男性们结合生下的后代,年龄最大的也有20岁,巴拉圭混血儿以及那些母系方面的归化亲属,在汉国陆军中,占有一定的比例,巴西共和国入侵巴拉圭,借助巴拉圭混血儿和归化巴拉圭人对当地的熟悉以及文化血脉上的亲近,把他们派遣至巴拉圭,能有效降低与当地人的隔阂,更有利于开展情报搜集工作。
巴拉圭正式进入了雨季,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至10月12日,雨势才小了一些。
大雨打乱了汉国、巴西共和国双方的作战计划,从亚松森通往虎美塔要塞的陆上运输通道中断,汉军对虎美塔要塞的进攻也暂停了下来。
雨季的威力不仅在于阻断陆路交通运输,由此带来的非战斗减员,也是对双方的一大威胁。
尽管汉国方面提前做好了雨季防范的准备,依托巴拉圭河水上航路,囤积了足够7万人使用的雨衣雨披斗笠胶鞋等防雨用品,但是短短三天,还是有100余名士兵因为修建物资储备仓库、营地风险原因淋了雨,感冒发烧,丧失了战斗力。
距离虎美塔要塞约6公里处,汉军沿河岸建立的大营,陆续有完成物资装卸的蒸汽轮船,以十余艘为一队,结队向下游驶去。
河岸大营,一排排帐篷木屋绵延七八公里。靠近临时修筑的仓库旁边,依旧留有数辆破损的马车,倒塌在泥泞中,尚未得到清理。
“河岸通往大营的方向,几名身着白色海军礼服的军官,走下炮舰,在一名陆军军官的引领下,走了过来。
“三位长官,陈将军和诸位长官就在前面那座营帐内,请跟我来。”
“好的,中尉,麻烦了。”
为首军官点头致谢,随即进入营帐内。
“好的,人都到期齐了,徐少校,你向大家介绍下当前敌军情况。”
第一师师长兼亚松森战线总指挥陈宗柏看向一名参谋军官,吩咐道。
“遵命,将军。”
青年军官起身,走向挂在正中央的一幅行军地图,开口道:“根据最新截获的情报显示,巴西方面正在收缩兵力,亚松森沿线区域,敌军撤离了皮里维斯萨普卡伊乌尼翁等总计大小七处据点,将该处兵力集中至亚松森、安特克拉港、康赛普西翁三地;巴拉那河流域方向,敌人放弃了毛里西奥埃尔多拉多蒙特卡洛?贝亚维斯塔奥维拉五地。兵力集中于杜伊瓜苏港、瓜伊拉、比亚里卡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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