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北京好好休息了两天,基本上都在睡觉,为了养足精神。
这回,他要等个好天气。
两天后,天终于放晴了,地也干了。
这对逃跑来说,已经没有了阻碍,白宝山可以放开拳脚大干一场了。
7月26日这一天,白宝山特意起了大早,又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他穿上白色圆领背心,制服大裤衩,皮鞋,又准备了一套绿军服和绿胶鞋一起放进挎包里。然后来到北京车站,坐汽车去了徐水。
到徐水县城时,时间还早。
当天他心情特别好,还悠哉悠哉的在街上吃了点东西。
一直等到天黑,他才来到藏枪的地点取了枪,又换上了他带着的那套绿军服和绿胶鞋。
他当时坐在果园里,带上手套,先把枪擦拭了一遍,又把子弹一颗颗擦好,确保子弹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然后一颗颗装进枪膛。
余下的子弹,他缠在身上。
白宝山能想到这一点,实属高明。
警方的痕迹专家在事后的勘查中,发现子弹上没有匪徒的指纹。
他们也觉得非常惊讶,感觉是遇上了“对手”。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宝山终于迎来了他等待已久的时机。
当时他潜伏在他选好的伏击地点,这个地方距离哨兵不到10米,几乎就是在哨兵的眼皮子底下。
由于离得很近,他能很清楚的听到对方的说话声。
当然同样的,他自己这里,也不能发出一丁点响动。
所以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观察着对面哨兵的情况,整整趴了4个小时。
这俨然已经达到了一个合格的狙击手的标准了。
所以说,白宝山有这毅力,干点啥不好呢,非要选择犯罪?
不过这悍匪的心思咱们普通人也不懂,咱也不敢问。
那么白宝山趴了4个小时在等什么呢?
他是在等对面哨兵换岗。
他观察后得出结论,对面一共有3人执勤,两个站在外边的岗台上,一个站在大门口。
岗台和大门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是15米。
换岗时间是一小时一次。
他要摸清换岗的规律,这样心里更有把握。
午夜时分,最新一批换岗的哨兵出来了。
白宝山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他觉得到了这个时间点,哨兵会感觉疲惫,警惕性也会下降。
而且白天的时候,哨兵都被要求站的笔直,到了深夜,要求可能也会降低。
一旦他们觉得累了,那么就有可能会出现一丝松懈。
他等的,就是对方松懈的一刻。
果不其然,新换岗的哨兵那里很快就出现了一点状况。
当时接班的三人分别为班长柴红阳,士兵蒋鹏程和霍建军。
他们要值23:30分到凌晨1点的岗。
蒋鹏程当时感觉有点累,就跟柴红阳请示:
“班长,我腿疼,能不能坐一坐。”
柴红阳也心疼自己的下属,就同意了。
他跟蒋鹏程说:“腿疼就坐一会吧。”
得到批准后蒋鹏程就坐在了岗台上,他还问柴红阳:
“班长,再有40分钟,就下岗了吧?”
柴红阳看了一下表说:“不对,还有50分钟。”
他们的聊天,白宝山趴在下面听的一清二楚。
他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为,可以行动了。
那边的班长柴红阳跟蒋鹏程说完话,又走到另一边跟霍建军说了几句。
说完又返回蒋鹏程身边。而那把81式自动步枪,正在霍建军身上背着。
霍建军,是白宝山的主要目标。
“砰”一声枪响,霍建军应声倒下。
紧接着又是一声,蒋鹏程也倒了下去。
倒下的同时,把柴红阳一起拽了下去。
两人滚到了岗台旁的一个土沟里。
随之而来的,是第三声枪响。
三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突然就被袭击了。
那枪声似乎就在眼前。
他们倒下前,还看到了从槐树丛中冒出的耀眼火光。
不过第三枪放空了。
本来那一枪是对着柴红阳开的,但因为他被蒋鹏程拽下去了,所以躲过了一劫。
白宝山也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打中,于是他又接着放了几枪。
不过柴红阳毕竟是个老兵,他在摔倒的一瞬间,就迅速的打了几个滚,然后匍匐着爬向大门口,身后的子弹都没有击中他。
就在柴红阳爬回岗楼按响报警铃的同时,一条黑影窜出来,以极快的速度从霍建军身上抢走了那把枪,随后又消失在了槐树林里。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带一点水份。
那边的战士们被警报惊醒,大家开始集合取武器检查武器等候命令,受伤的霍建军和蒋鹏程被抬进屋内。
又过了一会,一营的营长赶到。
在开完一个简短的小会之后,士兵们被要求迅速组成若干战斗小组,全副武装,顺着附近的几条路线进行全线包抄。
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尽管士兵们进行了大范围的细致搜查,却最终一无所获。
此时的白宝山,已经跑到了徐水火车站附近。
其实白宝山一路经过了107国道,后来又经过了一个加油站。
不过由于天黑,没人注意到他。
官兵在搜寻时也一路追到了107国道和加油站,并询问了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工作人员回答说没有。
白宝山跟对方打了一个时间差。最终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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