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莫测途中路过一个哨卡时,请哨卡给胡秀花姐妹带话,让她们俩在回来报信的血狐亲信所在的哨卡等候,一同前往莱江边第一时间抢救血狐,若是成功抢回血狐的性命,示范效应下今后众奴工会效死命。神鬼莫测请胡秀花姐妹出手替血狐救命,军医认为不应该,若是确需保血狐性命的话,汪檀啸难道不会出面吗?他认为汪檀啸请神鬼莫测辛苦一趟为的是做表面文章,给奴工看。
军医挂中校衔,应该出自旺苍军校,医护兵虽然是个中士,神鬼莫测知道他的军龄也不短了,只是因为医护兵升职很慢至今还未提拔为尉官,据说磐石军和直属集团军的医护兵见兵高三级。部分从事专业技术性很强的人业务能力不低,但其它方面往往稀松平常,并且思维容易钻牛角尖,神鬼莫测明白眼前这位中校军医恐怕就属于这类人群,和他正面讲解这个理儿怕是对牛弹琴。
汪檀啸亲自出面请自己出马,绝不是给奴工做做样子看,而是真希望挽救薛瑞沪的性命,至于他没第一时间向胡氏姐妹求助,估计是之前知道三姐妹不在广宁,也不知道哨卡是否能把自己的话带到。一路上和军医以及医护兵闲聊,顺带旁敲侧击的开导开导军医,一路向南抵达广宁,然后转向西北,一百多公里路程用了近三个小时,十点四十五分抵达约定的哨卡。
哨卡仍然还是板房,只不过原来由一个连驻守如今只留下一个班,血狐的跟班正在哨卡外焦急的等候神鬼莫测,路上已经从军医嘴里知晓这小子长了一头黄色人种中不多见的卷发,人称卷毛,真名长时间没人喊几乎没几个人知道。路旁一个满头卷发的人焦急的向来车方向张望,不用问就是卷毛,卷毛看见车辆后立马奔向哨卡官兵营区,边跑边挥舞双手,距离太远听不清他嘴里喊的什么。
神鬼莫测在哨卡前停下车辆,哨兵看了看醒目的紫红色通行证,立马示意放行,这时胡秀花姐妹和卷毛从哨卡营区里出来,三人手里分别拎着一个大包,胡秀萍率先拉开车门随手把包扔在座位上。随即转身分别接过姐姐和卷毛的包放好,三人这才分头上车,胡秀花屁股刚坐下就道:“鬼哥真行啊,去了趟麻坡就不回来了,若不是今天让妹子出手,是不是还见不到鬼哥的面?”
“哪里哪里,这和我无关,我也是身不由己,弟妹要是讨说法就去找汪檀啸和张唯清这俩小子去。”打嘴仗不是两姐妹对手,神鬼莫测赶忙把责任推给汪檀啸和张唯清,其实这几天和他们俩很少见面,目的是转移目标。
胡秀萍果然上当,道:“鬼哥离他们远点的好,今天幸亏鬼哥还记得妹子,我猜你们没给血狐准备饮用水和食品吧?这种时候饮用水和食物比药品更重要。”听了胡秀萍的话才知道他们包里还有食品和饮用水,军医和医护兵听后不禁脸上发烧,自己这个专业医护人员还不如很少与患者打交道的胡秀萍,仅从这点便分出高下,人家比自己强。药品是必备之物,饮用水和食品正常情况下不需要,可血狐和卷毛前往江莱十几天,不是正常情况,两人的任务是极具危险的劝降,江莱方面恼怒下很可能不给两人提供饮用水和食物,因此两人很有可能急需饮用水和食物。
神鬼莫测岂能不知,他时常在野外行动,因此车上就备有瓶装饮用水,食物也有点零食,这个时候水比食物重要,他没替自己辩解,道:“妹子说的是,以后和这俩小子尽量少来往,哥确实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还好,车上平时备了一箱瓶装饮用水,今天够用绝没问题,薛瑞沪是啥情况?饥渴之下病了吗?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知道两人说的是玩笑话,神鬼莫测后边的问话才是正题,胡秀花道:“要我说还算可以吧?卷毛你给鬼哥说说。”
卷毛因为身负向导的任务,因此坐在前排,胡秀花吩咐后赶忙把此次陪同薛瑞沪的江莱之行详细讲述一遍,出乎大伙的预料,两人江莱之行起初可算很顺利,劝降任务几乎大半完成,南轩春决定派遣亲信赴麻坡实地考察谈判归降事宜。不过薛瑞沪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南轩春内部对归降存在分歧,部分逃奴逃犯持反对意见,万一军方诱降岂不是悔之晚矣,双方针锋相对几天争论陷入僵持。
任谁遇见这种状况确实都难以抉择,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总好过由他人掌握自己的命运,绝大多数人持反对意见,仅有南轩春等少数人认为这也是个机会,若真如薛瑞沪所言,今后便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考虑到仅凭薛瑞沪一张嘴描述就贸然决定归降过于草率,毕竟这是事关十五万人生死存亡的抉择,奴工意味着失去自由,以失去自由换取苟活是个极为痛苦的决定,南轩春等几天争论不休迟迟下不了决心。
那几天薛瑞沪两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敌视两人者大有人在,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从不敢乱说乱动与人搭话,敌视的目光随处可见,两人更担心的是在江莱滞留时间过久引发叛逃误解。薛瑞沪的伤不是外人所伤,而是他自己为了取信于人当众自伤,两人的装束本就是明证,但人家不相信也可理解,薛瑞沪是情急之下难以辩解两人不是诱降众人,操起议事大厅兵器架上的尖刀猛戳自己左右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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