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乙仰头看那参天巨木,愈衬得他身形矮小臃肿,但周围几十个此界精英人物,没有人会笑话什么。-_一代天君,符法宗师,炼器宗师,这些个名头,已如山之巍然,压在心头,意志力稍弱一点儿的,甚至都有些呼吸不畅。
不过,更多人,尤其是年轻人还是兴奋居多。能够和这样一位传奇人物一同清扫魔气妖氛,回头就是吹嘘的资本啊!
在辛乙身边,还有几位了不起的人物。清虚道德宗的端阳真人,四明宗的杨奇大贤,还有离尘宗、浩然宗的步虚强者若干,如此实力,横扫北荒全无问题。
不过,刚刚辛乙还在安排如何应对魔劫一时,突然就看着树呆,不知是什么缘故?
端阳道人和辛乙打过几回交道,知道他的性情,稍等一会儿,便直接开口去问:“天君,有什么不对?”
辛乙从不见什么架子,他挠挠头,道:“似乎有人动无量虚空搜魂化魔大.法。”
无人置疑辛天君的感应,一旁杨朱就应道:“化魔大.法?现在可少见,大约就是地火魔宫、东阳正教、魔门东支这三处,受了无量虚空神主的完整传承。现在的话,魔门东支应该更有嫌疑。”
端阳道人慨叹一声:“哪里都少不掉他们!不过本劫之初,东华真君轰沉了地火魔宫,据说是导致《自在天魔摄魂经》失传,没了这部魔经,化魔大.法危害也不如上一劫那么突出。”
杨奇哑然失笑:“陆沉这人真有意思,自从得了黄泉夫人,斩妖除魔,倒是比我们这些人还要来得爽快,上劫要不是他,元始魔宗也没那么容易四分五裂。”
辛乙嗯嗯两声,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只笑道:“确实没有感应到化魔之变,说不定是哪位用来寻人的……来来来,咱们继续安排,这次魔劫来得莫其妙,势必要到源头处看一看,可是周围散逸的天魔也不容忽视,这就要辛苦各宗同道,万里方圆,怕是要走遍了。”
说着,他右手张合几次,便有嗡嗡之声大作,上百颗符箓灵光亮起,真如群蜂一般,绕手飞舞。
“这些黄巾力士符,各家弟子都取了去,别的不说,这符性灵通神,驱役一番,能省不少力气。”
各宗修士都是大喜,辛天君亲手制符,不管符箓粗浅或是高深,都是求也求不来的,有些修炼符箓的,就暗下决定,说什么也不用它,留下来好好研究。
辛乙只是说一说大略,细节自有各宗安排,分了符箓后,他就笑道:“现在咱们就去那边,探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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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也没有想到,照神铜鉴威能全开之后,竟是这么一个模样,照神铜鉴的“光芒”不断在膨胀,穿透无量虚空,没有边际,便是蔓延到天地尽头,也依然可以继续膨胀。
这期间,无穷无尽的意念和**汇集,来自无边广大的虚空世界,且尽是负面之属:贪欲,**,怒火,妒忌、恐惧、悲哀,纷扰纠缠。
恍惚中,他明白了,只要是有情众生在,只要有意识流动,只要有负面的情绪,莫不被归拢进来,那无穷尽的意念和**,又卷来了不可计数的形影片断,那是涉及到的无量众生,所经历、所感应的环境,倏乎之间,就拼接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广袤图景。
那正是他所探及到的虚空世界。
这片世界本身固然瑰丽壮美,但真正不可思议者,仍是那无穷尽的负面意念和**,所形成的污秽大潮。其铺满了整个世界,真如潮水一般,不断翻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轰鸣声就是亿万生灵的嚎叫和呻吟。
余慈出奇地冷静,他已与当空明月混化一处,高悬九霄,照彻寰宇,像是一只妖眼,居高冷睨,任下方那污秽的潮水涌动,又怎能沾染上他?
他只是在思考,照神铜鉴为什么会聚拢这些东西,这有什么用处?这里要明确的,就是这一切一切的意念和**,究竟有什么共通之处。
是的,它们都是负面的情绪,什么快乐、满足、慈悲全都不见,但这就是表面的东西。只看到其混浊的表相,再照见百次、千次、万次,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照神铜鉴的光芒,便是余慈的视线,切过那些混浊之物,将其剖分开来。
浪潮之下,却是亿万只漆黑的手掌,尽力伸直,指向天空,他们在乞求,尽可能地沾染一点儿光辉,以获取实现其**的力量。
是了,这些意念和**,不外乎“有所求”而已。
一旦明确,下方污浊的浪潮便退得干干净净,那些表相再无法迷惑于他,这一刻,他又见到了虚空世界的全貌,以及世界各处,腾起的无数漆黑幽暗的烛火。
这是有情众生各自的**、恶念聚在一起,攒簇而成的东西,每一道“烛火”,都是各自欲求的集合,这就是无数颗种子,将由他来点化,故曰“魔种”。
至于如何“点化”,后续又该如何护持,他依稀记得,《无量虚空神照法典》中有过记载。这种状态下,那些记忆很快就翻了出来,刹那间,余慈就明白里面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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