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明兰若冷声道,继续看奏报。
过几天,东南六行省的周将军和中部六行省的陈将军都要带人赶到京城,共商大计。
她哪里得空搭理楚元白这家伙。
春和朝着门口的婢女点头:“去说一声,赶人走。”
过不了多久,就见外头有个婢女匆匆进来:“大小姐,外头那个小荆南王闹腾得厉害,说大小姐讲了要请客吃饭的,不算话,不让他进来,他就坐在咱们府门口不走了!”
明兰若额头上冒出一根青筋:“这个混账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把他弄进来!”
她明妃府不知道被多少时光眼睛盯着,那臭小子定是知道她处境,才故意这么闹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香飘飘宫主都把他打残了一只手,还不老实!
明兰若径自去了一处花厅等着。
没多久,就看见楚元白被春和领着进来了。
他依然是一身蜡染湛蓝的袍子,耳朵和长发都穿着华丽的银饰,一走身上丁零当啷地响。
加上那副浓眉大眼,笑容灿烂,完全是一副活泼苗疆美少年的模样。
“兰若阿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楚元白上来就弯腰曲背朝着明兰若行礼。
明兰若冷淡地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适,小荆南王非要来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楚元白自来熟地凑到明兰若身边,笑眯眯:“主要是,我想念兰若阿姐的鱼了。”
明兰若瞧着他黏过来,便直接站了起来:“来人,把两尾锦鲤给小荆南王,以后这种事,您直接派人跟管家说,不必专门上门。”
立刻有婢女从内室出来,将两条草绳栓好的草鱼塞进楚元白手里。
楚元白一愣,啊,居然已经早料到他要来拿鱼吗?
明兰若看他手里提上了鱼,她干脆地转身就要走。
但下一刻,眼前一晃,忽然一道人影挡在了明兰若面前。
她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立刻抽身退开,却被楚元白一把托住了胳膊。
他居高临下,微微歪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兰若阿姐别急着走啊,我可不光是为了鱼,我是想见你了,所以才来见你的。”
明兰若这才发现他虽然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可却终究是个男子,比自己高大了许多。
她眯了眯眼,想要抽回手,却没抽回来。
她抬起清艳的面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楚元白:“小荆南王这是在调戏你的皇嫂吗?是嫌断了一只手臂的经脉不够?想四肢筋脉都断了才舒坦?”
“说到这个,我想,是不是我得罪了兰若阿姐,拿了你的鱼,才被打断手啊?”楚元白随手把鱼往桌子上一扔,反而低头凑到她面前,笑容诡异地问。
这小子不要脸啊!春和见状,冷着脸就想动手,但明兰若却抬手示意她不必动。
明兰若看着凑到自己面前这少年的俊脸,忽然笑了笑。
她突然那反手一把扣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粗鲁地扭开,也凑近他耳边冷淡地道——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打断了小王爷的胳膊,但做人不懂进退,不识趣,在别人的地盘上嚣张,被教训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她不客气地推了他肩膀一把,用上了内力,一下子就将楚元白推了个趔趄。
楚元白没想到她突然用力,被推得退了两步,又撞上春和刻意推过来的凳子,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他眼疾手快地扶着凳子转了个圈,才稳住身形没出丑。
楚元白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顺势坐在凳子上:“兰若阿姐的力气好大,简直像会内力一样呢。”
明兰若冷眼睨着楚元白:“小小年纪,少做出一副邪魅勾人的样子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少年油腻且滑稽可笑。”
楚元白这套去勾搭小姑娘倒是可以。
在她这种见识过真正“勾魂摄魄大妖怪”的人面前就不够看,且滑稽得很。
楚元白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他油腻?他滑稽?
他哪里油腻了,他明明很受苗疆的姑娘们欢迎!到了京城也很多贵女想和他联姻好么!
哼,这是老女人不懂少年的好处!
他腹诽完毕,没好气地道:“说起来你也就比我大了四岁,一副老气横秋教训人的样子做什么?”
明兰若坐下来,品了一口茶:“小荆南王既叫我一声皇嫂,我便说些心里话罢了,嫌不好听,您大可出府大门右转,走人就是。”
楚元白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不过一瞬间罢了。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翘着二郎腿:“哎呀,兰若阿姐愿意和我说心里话,我可求之不得。”
“还有……”他顿了顿,忽然又起身走到明兰若身边蹲下来。
他抬头看她,从下往上,仿佛很委屈:“不要那么狠心赶我走,我可是有话要跟圣女你说呢。”
明兰若一顿,挑眉:“圣女?你找的那香飘飘圣女找到了?”
“才不!她那么凶狠残忍,我当然是找你这个温柔美丽的圣女呀!”楚元白托着下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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