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娘这是怎么了,不喜欢我在身边?乔炎会很伤心的。”苍乔修长的手指很灵巧,将苹果切成漂亮的片,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明兰若清艳小脸倒是乖巧得很,掩下眼底那些小烦躁。
他伤心个屁,明明是在看她的好戏。
他不问,不查,可他要看她自己露出马脚,让她自己来给他解释,她隐瞒了什么。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却不得不顺着他的路的走。
她捏了一片苹果塞进嘴里,甜甜的汁液也没能安抚的她的烦躁。
早知道……
昨晚就不用那些手段和话故意逼出“小焰子”的真面目了。
她原本想着,逼出他的真面目,他最多冲自己发一通脾气,折腾她一顿,然后就只能去他在东北疆的东厂指挥卫所呆着。
可谁想到她付出了“代价”,他却不走,干脆直接脸上扣个面具呆在她身边了。
那还不如“小焰子”呆在她身边呢……好歹她装不知道他是谁,还能支使得动他。
有点什么事儿,大不了把“小焰子”打发出去就行了,可现在好了……
这不等于送走一只假虎崽,直接来了一只没事要拿她打牙祭的老虎。
明兰若却一边啃苹果,一遍心塞,悔得不行。
真是……作茧自缚。
苍乔瞧着边上的美人儿心不在焉地啃苹果,啃到最后,干脆跟个小姑娘一样啃指尖,明明一副暗自恼火又得憋着的小模样。
他心情很好,就喜欢瞧着她满心都因为他烦恼的样子。
他见过她为了上官宏业不管不顾,一心都在对方身上的模样,喜怒哀乐都绕着那个男人。
如今她虽然成了他的人,可云霓做出来的事情,曾让她头也不回地干脆退回“亲人”的界限里,不再用渴望的眼神看她。
虽然他知道人都会长大,会成熟与理智,比曾经盲目的那个少女更璀璨夺目。
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触碰过她身体每一处,还是会不安,也没有真实感。
就像……自己原本不该有这份机缘的,她原本也从未曾属于过他,是他强行把这份机缘抢到手里。
也许,哪日,这份机缘,就会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别咬了,我瞧着心疼。”男人轻叹一声,忽然握住她的指尖。
明兰若一愣,就瞧见他将她的指尖放在他猩红的薄唇上,温柔地轻轻一吻,又用帕子细细地替她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她心脏轻颤,又开始乱跳,忍不住绯红了小脸。
督主大人总是很能知道怎么撩拨人心。
他藏起阴暗邪恶无耻的一面,温柔周到起来,没有人能拒绝。
估计连冷酷多疑的皇帝都会沦陷在他的温情里。
前生,他要是愿意用这一面对她,而不是要么用长辈的身份教训她,或者见面就冷冰冰地冷嘲热讽,她大概……早就被他引诱了。
“喂,唐知府送了请柬过来,说两天后生日宴,叫去做客……你们在干什么!”
大门忽然被人“哐当!”一声打开,上官宏业大剌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从吊儿郎当变成了愤怒。
明兰若微微蹙起柳眉:“秦王殿下,这是我的房间,你进门的时候,为何从不敲门!”
上官宏业一双丹凤多情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多出来的男人,压抑着怒意,阴沉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在房间里做什么,他是谁!”
那个男人竟敢抓住她的手,她是疯了吗,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苍乔松开了明兰若的手,放下帕子,淡定地开口:“在下乔炎,是东厂黑衣缇骑一等卫长,督主有紧急任务要小焰子去办,另委派我贴身护卫小娘娘。”
上官宏业抿着唇,俊酷的脸上难看至极。
又是东厂的人,那是他唯一无法用亲王的威势压住和指挥的地方!
黑衣缇骑更是九千岁亲卫中的亲卫,相当于死士,他更是弹压不住!
“你不是太监吧,这么敢在本王妃的身边如此行事,叫外人看见,有碍观瞻,更叫人以为本王的王妃水性杨花!”上官宏业冷笑。
明兰若星眸冷了下去:“上官宏业,你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你我不过是暂时的合作伙伴……”
上官宏业对她一直强调这个,心中久隐着怒意,此刻寒着脸打断他:“没错,你我是表面夫妻,但本王的身份容不得任何污点瑕疵,你作为合作者,绝不许玷污本王的名声!”
“我是太监。”苍乔却冷不丁地开口,干脆利落地塞住了上官宏业的嘴。
上官宏业呆住了,盯着他,这个满身气势的卫长是……太监?
苍乔淡定地问:“殿下还有什么疑问?”
他要能自由出入明兰若房间和身边,自然就不能是个“男人”
上官宏业来一阵绿一阵红,最后憋不住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就请殿下亲自来验证。”苍乔弯起唇角,忽然站了起来,竟走到他面前,毫不在意地抓住他的手腕就往自己身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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