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境
只是眼前局势仍处于风暴骤起前的平稳期,故而因时制宜调整重心。
咒法学派沟通无尽位面所带来的无限可能的确诱人,但眼下处于保守态势的张元还没打算开启风险机遇并存的异域探险之旅;
塑能系调用元素伟力为己用,破坏威力诸派系中首屈一指,可他张元也已经过了靠着一手炮台法术走天下的时候,棋子们配合制造的术法杀伤力比之同阶法术犹有过之。
反倒是机缘巧合之下对生命、死亡、物质形态间变化奥秘的探究让他沉浸其中,真正以一种剥离其工具性的、超脱实用主义的视角来看待奥术本身。
由术而近道,对当初老师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语,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而在数年之后的今天,在这条路上用双脚丈量过了足够旅程的他,幸运或说是命定般的的遇到了这份恭候已久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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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
相对于许多或限于天资,或短于资粮,或苦于传承的同路人来说,短短数年便由门外汉触及高环奥术边界,之后如水到渠成般踏上自我道路的这位穿越者的确是能让被困在高阶甚至中阶瓶颈下的他们眼红得滴出血来。
但要说多么偶然,那也未必。
以上种种要素皆俱全备,且有着凡人不可企及的超卓天赋(外挂),走的更高更远是应有之意。
至于自我道路的明晰?
的确,路没人能替自己走,泰兰提尔也不是什么循循善诱教书育人的老教授,然而后者的知识眼界之深之广,即便是照耀时散发的余辉,亦足以点燃一缕火花,拨开一缕迷障。
更不必说路斯坎一行后,张元借此机会列入门墙,凭空涨了辈分。
这不是说着好听而已,能够进入这么一个派系势力,并拥有与诸多已在各自领域取得相当成就的前行者平等交流的资格,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资格?
加维尔好歹是大公之子,却要远赴北地求学,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即使继续留在博德,也难有门路与这个圈子搭上关系。
高阶施法者少有屈尊就任法术顾问一职,尤其尹尔坦这个大公还是推选而非世袭,在巫师们的眼中缺乏延续性的权力实在不值得看重。
至于拜入门下?
嗯哼,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但凡金龙塞足了,挂个牌子的事情而已,可这玩意值个屁的价值啊?
除非是加维尔自身晋升入高阶法师序列,否则靠钱靠关系都不足以赋予其这个圈子的准入资格。
而高门槛自有高门槛的道理,身处的环境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造就人自我的前进。
即或张元没能在这次合作研究中寻获灵感又如何?
他依旧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研究项目、下一次和师长或师兄弟们的探讨论证,甚至是陷入死胡同后跑到高篱堡闭关,老老实实给导师当助手也能熬出头来。
顺利的有些偶然,最后的成就却是近乎于注定。
从初至费伦一窍不通的法术蛮子,到经历基础教育后的法术技工,再到如今具备一定开放性思维,站在一个相当高度审视问题的法术工程师,张元用了三年时间。
沿着这条无尽奥秘之路求索,直至成为触及奥术真理的求道者,或者说法术科学家有多遥远,他不知道,也不在乎,更无有疑虑踟蹰。
路在前方,亦在脚下。
不过此时还是为漫长的旅途勾上个小小的逗号。
踱步走出城堡,冬爪之月的末期已是寒冬的尾声,未能在田野间望见银装素裹景致的领主大人有些遗憾,只是地势特殊的高崖在获得免于北地酷寒这份幸运的同时,也失去了北国壮丽雪景的风光。
唯有在隆冬最凛冽的时节,这片被山岭与海洋共同拥抱的区域方才会迎来好不容易翻山越岭而至的风雪,所馈赠的稀薄雪衣也不过能遮蔽此地不足一月的光景。
及至如今,高崖地界上已是冰雪消融滋润大地,静待春光的模样。
冬季播种已过,春耕尚未开启,农闲时节的田野中少有人迹,与之相比不远处的土楼却是汇聚了许多的烟火气息。
土楼给这片土地带来的不仅是异域风情,更是改变了其上居民原有的生活方式。
原先分散而居,门院独立的小农生活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近似于城居聚落筒子楼的居住环境和类于集体农庄的生产模式。
日出而作,出了土楼沿着八卦蛛网般的阡陌小路前往以土楼为中心环绕分布的田地里头耕作。
日落而息,黄昏时分归家的人们犹如群鸟归林,稀疏的细流汇聚成潮水,摩肩接踵相互招呼寒暄着涌入略显狭窄却厚重坚实的楼门。
此刻的农闲期,土楼外一圈晒谷场地上那麦穗谷粒的金黄小山早在秋末便已化为粮仓里的殷实储备,场上依旧人声鼎沸,喊的却不是劳动号子。
“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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