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春和殿内,当纪纲与胡纶作揖的时候,朱高煦已经让郭琰带着朱瞻壑去了偏殿,自己则是留下了亦失哈等待他们行礼。
瞧着站着作揖的纪纲与胡纶,朱高煦直接开口道:“听闻瓯宁王府起火了?”
“臣正要汇报此事。”
“臣已经向殿下汇报,不过没赶上时候,只能汇报给了太子妃殿下。”
纪纲与胡纶一前一后开口,朱高煦却先询问纪纲:“你先说,查出什么了。”
“此次纵火,乃烛火引燃,不过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纪纲解释道:
“臣之所以禀告太迟,便是亲自前往了欧宁王府。”
“臣亲自看过,仅凭一盏烛火的火油是不足以引燃宫室的,应该是有人在殿内多洒了火油。”
纪纲将调查的事情汇报了清楚,朱高煦却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面对这种压力,纪纲也继续道:“臣已经派人对欧宁王府的奴婢审问,同时安排了一批新的奴婢。”
“不必了!”听到纪纲要安排人进去,朱高煦直接道:
“即日起,懿文太子后人,包括吴庶人、衡庶人、建庶人都迁居欧宁王府,欧宁王府的护卫从大教场调拨,奴婢也从东宫调拨。”
“是……”纪纲顿了片刻,显然没想到朱高煦居然会出手保护朱允熙等人。
“胡纶,你来说。”
朱高煦看向胡纶,胡纶也不假思索的作揖道:“臣的查案与纪都指挥使一样,不过西厂无拿人审讯的权力,故此没有查出什么具体的方向。”
胡纶实话实话,朱高煦听后也看着纪纲:“纪都指挥使,这案子就交给你了,好好查案吧……”
朱高煦的话似乎有深意,纪纲闻言强装镇定作揖:“臣领教令。”
“伱先退下吧,胡纶你留下。”
“臣告退……”
纪纲退出了春和殿,胡纶则是被留下并赐座。
瞧着纪纲走远,胡纶这才开口道:“殿下,这案子明显和锦衣……”
“交给他们自己弄。”朱高煦打断了他的话,显然他知道这件事是锦衣卫出手。
渤海的人虽然也希望朱标的子孙死绝,但朱高煦早就三申五令,并且和他们解释了朱标后人活着对自己的好处。
朱高煦信任渤海的弟兄,而欧宁王府除了渤海的人就是锦衣卫的人,所以只能是锦衣卫的人。
“这事情,是否与陛……”
“吃过饭没有?”
胡纶想询问,可朱高煦却打断了他。
见状,胡纶也就闭上了嘴:“臣吃过了。”
“那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交给他们查,你只要需要保护好建庶人、吴庶人和衡庶人,瓯宁王就足够。”
朱高煦端茶送客,胡纶闻言便起身回礼,随后离开了春和殿中。
待他离开,偏殿中的郭琰才抱着朱瞻壑走了出来,并来到朱高煦身旁坐下。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午膳传到后,才与朱高煦聊起了家常。
“昨日大嫂来寻我,说是他们明年元宵过后便要去就藩了。”
“嗯,除了太小的藩王,其它藩王都会就藩。”
夫妻二人聊着藩王就藩的话题,只是没聊两句,殿门的太监便再次作揖:“殿下,户部尚书郁新求见。”
“传!”朱高煦头也不抬的回答,不多时便见郁新走了进来。
“臣户部尚书郁新,参见二位殿下……”
郁新没想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朱高煦却很爽朗:“坐下一起吃吧,不吃也喝喝茶,边吃边说。”
“是……”郁新应下,不过待他坐下后,他才对桌上的饭桌打量了起来。
在东宫的饭桌上,两个肉菜和三个素菜、一个汤菜摆放着。
亦失哈为郁新添了碗筷,郁新倒是没敢动筷,只是说道:“殿下如此简朴,实乃百姓之福。”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朱高煦吃得正香,被郁新这么说倒是有些尴尬了。
他擦了擦嘴,然后用公筷给郁新夹了一些肉菜:“古往今来许多君王都会伪装,这种饮食上的伪装反而是最容易的。”
“虽容易,可也很容易被揭穿。”郁新摇摇头,朱高煦连忙打断:
“这饮食不是我简朴,而是再多也吃不了那么多。”
“这宫里的山珍海味,我早年在武英殿陪爷爷理政时便吃了个遍。”
“说句实话,在我这里,一只熊掌和一斤蹄筋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我也不是每天都简朴,偶尔突然想吃点什么,也会让人弄出来。”
“因此啊……”朱高煦拿起筷子递给郁新,示意他吃饭的同时笑道:“你也不要哄抬我,免得我被架着不能动。”
立人设这种事情朱高煦不干,他造反就是为了不受约束,不用畏畏缩缩的面对所有人。
眼下好不容易成功了,他就想好好做自己,不想立什么圣贤的人设。
“殿下这么说,那臣反而更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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