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被迫顺遂了孙老夫人的心思,怕是因着胆子小,不敢违背这位老太太。
听了洛锦意的话,孙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显然有一瞬间的僵硬。
来的快去的也快。
孙老夫人站起了身,慈爱地靠近,瞧着脾气极好地说道:“你心中也莫要为难,我们家送的礼物丰厚些,也不过是为了报恩,少欠些债,求个心安罢了。”
孙老太太此话说的十分诚恳,脸上慈爱的笑也收敛了起来,语气温和,似若是拒了她的好意,她今日便是罢休不了了。
更何况她所说的话,没头没尾的,倒是勾起来众人的好奇心了来。
什么报恩?什么欠债?求什么安心?
一站坐在旁边的刘曦月兴致满满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站起了身子,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孙老夫人,你所说的欠债是欠的谁的债?如今话说了一半,就是旁人也是为难,五弟妹更是刚生过孩子,脑子怕是还不清楚,定然听不懂你话里话外说的是什么,不敢收你们这等厚重的礼,你不说清楚打马虎眼,叫我们这一群人都跟着迷惑了。”
刘曦月说话说的直白,对着孙老太太也没有旁人看着尊重,在场的其他人或许不知,可是同为衡王府儿媳的余纤儿,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刘曦月是胡侧妃的儿子媳妇,和孙王妃并不对付,顺带着也和自命是衡王长辈的孙老太太不对付,虽是外人看来礼数尽了,可背地里说了不少孙家老老少少的坏话。
若是问这刘曦月最讨厌的是京都里的哪一家哪一户。
刘曦月必然是第一个回答就是孙家。
不仅仅是因为孙王妃和胡侧妃争了半辈子,主要还有一件经年的小事,若非衡王府内宅院内的人,都定然不知道的“小事”。
孙王妃去世的那一年,孙老夫人常常会来衡王府探望孙王妃,时间长了,必然会碰到一些人和事,那年刘曦月的宝贝儿子刚满三岁,是成日里在院子里,院子外头胡乱跑的年纪。
一次刘曦月的宝贝儿子,衡王府大郎跑到院子外头,跌到了刚下过春雨的泥潭里,正好冲撞了前来看望女儿的孙家老太太。
也不知那孙家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把大郎推倒在了地上。
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刘曦月的儿子,衡王府的大郎当即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正是引得寻儿子的刘曦月过来了。
也是不巧,那孙家老太太在怪怨地上哭的正起劲的大郎。
神情满是怨气。
说了一些极其刺耳的话。
余纤儿回忆了一下,才是想起来孙老太太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刘曦月。
“哪家的孩子,莽莽撞撞不知道规矩了,身上还都是恶臭,这么小都知道顶撞长辈了,往后长大了还得了……生的还这样丑。”
已然过去许多年了,余纤儿现如今还记得刘曦月当时的神情,说是想杀人的心思都是不夸张的。
可那时,孙王妃还没有去世,刘曦月便是只能咬碎了牙齿生生地往肚子里面咽气。
直到孙王妃死了,胡侧妃拿到了掌家权,刘曦月才堂而皇之地把对孙老夫人的不喜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
故而,余纤儿觉得,刘曦月说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毕竟刘曦月比较着旁人,也不是真的傻,也没有失礼的地方,不过就是不怕得罪孙家罢了。
而这边的孙老夫人满脸慈爱地看了刘曦月一眼,手里拿着个拐杖,叹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一旁的洛锦意。
又是拍了拍身侧孙女孙季如白嫩的手说道:“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特别是对武功高强的玦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可对我们孙家,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一侧刘曦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说道:“孙老夫人,什么天大的事你倒是说啊,你这样说一句停半句的,倒是不知道在隐瞒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虚呢。”
孙老太太眉头轻微一皱,很快就消失在了脸上,看都不看刘曦月,盯着洛锦意说道。
“九月初一那日,我那孙子出了事,打猎在山林里丢了,不知所踪。我们府中的家丁都是派过去寻了也没寻到人,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玦儿顾念情谊,舍了回家休息的时辰,大半夜召集人费心费力地在山林里搜寻了一夜,救了我那可怜的孙儿。”
见旁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孙老夫人就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二日,我才得知,你是夜里发动了,千辛万苦疼了一夜生了个儿子。”
“老身以及我们孙家也是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的,我们也是不知,那日恰逢你生育危急关头,正是需要玦儿在旁边陪着的,如今想想,我们都是心中不安愧疚,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的。”
孙老太太说罢,周围静谧了一两秒说着。
有人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照着孙老夫人所言,的确是该好生感谢五爷一番的,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不过孙老夫人你也不必过于愧疚,五爷如今在军中任职,在军中巡查也是职务之需,你也无需太过介怀。”说这话的是一向不爱说话的二夫人王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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