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病症本是好了的,和常人无异,断然不会忽然昏厥。
这一遭难不成是出了何事?
这样想着,洛锦意就闭上眼睛去把脉。
因着常年病症,她的脉并非那般容易相看的, 每回她自己都是要看上好久,才能瞧出状况来。
难不成因着前些日子松懈了,她的身子又是得了什么病?
心中正是惊恐,打算好好摸一摸,谁知,刚是把手搭上去,就听到。
“你有身孕了……”
这一声,她听着并没那么真切,她的手也恰好触及到了跳动的脉搏。
一下,两下……脉象如珠般圆滑,有力而回旋,水珠从雨后荷叶上滚动一般,跳动,再跳动……
这种感觉,她并非是第一次体会。
前世,她摸过这个脉搏。
那时她还是不信的,第一次摸到,只觉得耳边无数蝉蛹鸣叫死,这次也是一样……
她竟是……有身孕了。
就在刚刚,她还做了个梦,梦到了那个孩子。
喊她母亲,让她救他。
可偏偏她待在原地一步都动不得, 梦中她看到了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
就像是那次她生育之时。
她的孩儿浑身青紫。
她本想抱抱他,却没有任何力气,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那些人告诉她,孩子没了……死了。
被扔在了山沟。
她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
那些人只是同她说,孩子恐怕早就被狼吃了。
可很长一段时日,她都能魔怔似地听到,孩子在唤她……
她就是……寻不到。
那时,很多人都叫她疯子。
想来,她是疯了吧。
泪水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娇艳的双目通红一片。
一滴滴从眼角落下。
容成玦一愣,把似失了魂魄的洛锦意搂在了怀中,神情小心而又珍视。
也不知为何,她竟是使劲推搡着,反抗捶打着他。
容成玦反复地抚摸着洛锦意的薄薄的背部,沙哑道:“别怕,我们有孩儿了。”
洛锦意也是打累了。
泄劲般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容成玦身上。
还说了些旁人或许根本就听不懂的胡话。
“这个孩子,会好好的,对不对?”
容成玦:“是。”
洛锦意:“你好保护好他的,会疼爱他的,对不对?”
容成玦:“是,我会疼爱你们,保护你们。”
洛锦意:“他是会康乐地活着……”
容成玦:“他必然会和我一样强壮。”
容成玦说着哄人的话。
洛锦意也说着胡话。
她应当是也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思安稳了许久。
便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容成玦的怀中。
任由容成玦用他的那双大掌有规矩地拍着她的背部。
是呀,这辈子,什么都是变了。
她的孩子,她会保护好,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弄丢他了。
两世的记忆,洛锦意相信极了缘分。
她恰巧昏倒,梦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这次……或许还是他。
他应当也想念她这个母亲的。
……
五房有了喜事。
并不代表整个王府都是有喜事的。
刘曦月又被衡王禁闭在了屋子里。
她这次也没忍住脾气,肆意扔着东西。
扔了几件贵重物件后,也就忍住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
“公爹过于偏私了!洛锦意晕不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她就装晕了过去,是故意让我难看的吧!”
几个丫头瑟瑟发抖,没敢吭声的。
正是这个时候,外头传报有客人来。
正是余纤儿。
她如今瞧着倒是春风得意,大大方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大嫂你何故发这样的火,若是被公爹知道了,怕是你还要在这屋子里多关上几日呢。”
刘曦月猛地站了起来,气愤不已,脸色通红。
“你如今倒是没有一点气性了,竟是还帮洛锦意,你们是想两人联合起来对付我!”
余纤儿:“你可莫要污蔑我,我这人是帮理不帮亲。”
“你我好歹也是衡王府的媳妇,不论是说话还是办事,总是应当稳重些的,我今日来还是受大爷所托呢,大爷让我好生和嫂嫂你说一说,让你莫要再糊涂了。”
刘曦月睁大了双眸。
“他!他是这样说的?”
余纤儿点头说是,又是道:“说起来,大爷也是关切你的,你们是夫妻,他身为一男子,就是有妾也是正常的,你为何非要想不开?要和那些卑贱的妾过不去?今日公爹责罚与你,你当真以为是因五弟妹之事?更多的还是你容不下旁人。”
刘曦月猛然坐回了椅子上,冷笑了一声:“我如何不许他纳妾了?他房中的妾还不够多吗?可他为何偏偏要宠幸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她是我的心腹,竟也背叛我!三弟妹,若是让你,你可会甘心?”
余纤儿只是看着刘曦月,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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