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在容嫔那待了小两个时辰才回来,没有近前回话,隔着帘子,说是看着容嫔画了图样裁了布,缝出个小褂模样才回来。
“如此就好。”杜玉珍满脸笑容,“你下去吧。”
阿竹出了殿门,被候着的大宫女推着去洗澡,说是娘娘恩德,特意赏赐的,洗完澡还换了一身新衣服,腰间挂的荷包也换了一个新的。
容嫔在藏玉殿担惊受怕一日,又被迫收下一块布料,当着阿竹的面不住夸张,阿竹一走,她如避蛇蝎一样将布料扫落在地,“快拿走,离我远点。”
她面色苍白,捧着肚子总感觉隐隐作痛。
宫人见状立即就去请太医。
不等太医来,一会的功夫,容嫔坐褥就湿透了,她惶惶不安,好在嬷嬷过来,大腿一拍,“娘娘怕是要生了,赶紧去产房。”
“啊,这还不到日子啊。”
“烧热水,请稳婆。”
“请太医。”
“太医已经去请了。”
……
房间里乱做一团,宫人也都是第一次经历,再加上容嫔的紧张传染给她们,都认为娘娘突然生孩子是藏玉殿害的。
心情更添担忧。
容嫔进产房只有一句话交代,“立即去请皇后娘娘。”
魏向晚和元昭在下棋,元昭突然说要学下棋,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比起琴棋书画,她更喜欢爬上爬下的玩耍,招鸟逗狗。
不过她想学,魏向晚就教。
宫人来报说是容嫔发动了,她微微挑眉,“到时候了吗?”
“按说是早了些。”小满在心里算了一下后说,“三位娘娘的产期都差不远,应该在六月到七月间。
“太医去了吗?”魏向晚知道生孩子没那么快,所以也不着急,想跟元昭下完这盘棋再走。
“容嫔的宫人有点紧张,说容嫔想要娘娘过去坐镇。”来禀报的宫人偏着头,“她说娘娘从藏玉殿回来就肚子痛。”
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啊。
魏向晚让小满来替她,陪着大公主下棋,“下完棋就回公主所和柔昭,丽昭玩,不要乱跑,拘束着下人不要乱打听。”
元昭乖乖应好。
容嫔居住的幽兰殿偏远,魏向晚得坐上步辇过去,中途经过藏玉殿,她看了一眼逐渐点灯的殿室,杜玉珍生日的宴会上,她真的会动手脚吗?
就是再笨的人也不会如此行事吧。
到了幽兰殿,容嫔呼痛的声音声嘶力竭,魏向晚立即叫人进去说,“让容嫔惜着点嗓子,这还没到用劲的时候,等到真用力的时候力竭,才是要命的事。”
魏向晚问完稳婆问太医,容嫔这胎如何。
“不是瓜熟蒂落的时候恐怕有些凶险。”稳婆不敢把话说尽。
“依太医所见,容嫔为什么会早产?”
太医也没个确切答案,容嫔今日不上算的就是在藏玉殿吃喝,但是他没调查过,也不敢开口说是在藏玉殿吃坏的。
亓肇去长乐宫找魏向晚,这才得知容嫔生孩子,于是过来看看。
亓肇来,满宫殿的人都得放下手里的活来接驾,魏向晚无奈,“特意没告诉陛下,这里乱糟糟的。”
言下之意你怎么来添乱了。
“我来找你。”亓肇扫视了一圈,“容嫔生孩子,你在这也没用,难道还得守在这。”
本来容嫔听了皇后的话,已经不扯着嗓子喊痛,用力憋着,听说陛下来了,在剧痛再一次袭来后,她心里迸发出无数的委屈。
“我不生了,让我死吧,贵妃见不得我好,我活不下了,她不会让我活的。”容嫔凄厉哭喊,“陛下,臣妾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求陛下救救成亲肚子里的孩子,不要让他再和他短命的亲哥哥一般胎死腹中。”
“陛下——”
亓肇听闻这些,“怎么回事?”
容嫔的宫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把杜贵妃一定要娘娘去参加她的生日宴,“陛下知道的呀,贵妃素来不喜欢容嫔娘娘。”
又说容嫔在生日宴上担惊受怕,不敢吃不敢喝还要被贵妃奚落,最后还是逼着喝了一盅大补汤,贵妃赏赐了布料还特意派人来盯着娘娘裁衣,娘娘担惊受怕所以才会早产。
亓肇脸色变得难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没有证据,这就是构陷贵妃,小命不保。”
“奴婢不知道什么叫构陷,但是娘娘自怀孕来就闭宫不出,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候,娘娘满心欢喜等待小殿下的诞生,却突然变成这样,娘娘若是一尸两命,奴婢也活不了。”
“小孩子家家说话也不知道忌讳。”魏向晚轻声制止,让她去产房陪着容嫔,转头对亓肇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容嫔顺利生下孩子。”其余的等事后再说。
“皇后也相信她说的,容嫔早产是贵妃所为?”亓肇问。
“今日生日宴我又未曾去,不知道宴上状况,怎知道是谁的错?”魏向晚叹气,“但是容嫔怕贵妃,犹如耗子怕猫,为了不碍贵妃眼,她就真的大半年不曾出现在后宫,也许是她自己吓自己也未可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