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知晓定昭嫁到魏家,颇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
定昭说她自己选择了母后当她的母亲,为了维护这段母女情,她是必须嫁给魏家的。
其实除去皇后娘家的身份,魏家也算是个好选择,现在爵位低了点,但是家族显贵,底蕴深厚,又兼之人口简单,婆母长嫂出自清流,明理大方。
魏求知自幼就在长乐宫出入,也是青梅竹马,相知甚深。
元昭邀请柔昭和丽昭到府上来商议,给两位公主添妆,以及贺太子大婚的礼品。
丽昭已经怀孕了,捧着肚子有些小心翼翼,比起礼品,她更想问问元昭当初怀孕生子的症状,好宽自己的心。
“太子大婚,大姐姐先定下礼品单,我和丽昭比着减一二就行。”柔昭看向丽昭,“双昭是你亲妹妹,你拿的礼重一些,我们和你持平。”
林芝告诉女儿,出嫁后人情往来是门学问,可不能由着性子来,你次次送的比别人多,反而不讨人喜欢。
“反正你就比着大公主来,如果实在是要好的关系,想要多给,就私底下再补份礼。”
柔昭在宫里时作为最富有的公主,是从来不考虑这些的,林芝也从来没有让她避让元昭,她有钱,并且愿意给女儿花,怎么了。
但是出宫嫁人就不一样了,要考虑世情。
元昭的嫁妆不算少,但是她的拖累比柔昭和丽昭都大,至少她们不要帮扶驸马家,而元昭还得养着饶家一家老少。
“太子比我们都富有,要送奇珍异宝花大价钱也不一定讨好,我的意思是送些新奇有意义的。”元昭道,“我命人出京寻找奇花异草,太子妃家世不显,送些实在的也行。”
柔昭没有意见。
元昭又追问她孩子的事,“丽昭都有了,你就不着急?”
“我不着急啊。”柔昭笑道,“驸马本就公务繁忙,我希望他下朝的时间多陪陪我,不想多一个人来分薄我们之间。”
元昭哑口无言,“驸马住在公主府还是驸马府啊?”
“当然是公主府啦。”元昭道,“不过驸马府离的不远,我和驸马商议,准备把中间的房子也买下来,建个花园玩。”
丽昭也道,“驸马府就是从杜家单开一扇门,驸马除了每旬回去给父母请安会住一晚上,其余时间都住在公主所。”
“大姐姐的驸马不是如此吗?”
元昭笑,“驸马无召不得进公主府,他就在他的驸马府住着。”
柔昭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驸马府还是大姐姐花钱置办的宅子吧,我听闻饶家夫人进出公主府可不需要公主传召,怎么驸马就和公主这么生分。”
“这是祖宗规矩。”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柔昭直言不讳,“大姐姐面子薄,也不好每日传召驸马,那大姐姐不传召,驸马就真的不过来?”
“大姐姐还是查查驸马府里的人吧。”
元昭笑着说她喜欢这样,清净,“驸马是臣,一开始规矩就要立好,才不会有以后逾矩的烦恼。”
等到柔昭和丽昭走后,元昭久久坐着没动弹,等到侍女进来换茶,她才道,“寻个生面孔去驸马府打听打听,驸马身边可有女子伺候?”
她心里也是觉得不对劲。
出嫁前母后就同她说,你们先是夫妻,后是君臣,若总拿着架子,夫妻离心,日子也过得没有滋味,驸马只要不冒犯,夫妻之间就不要轻易君臣两个字。
“什么是冒犯?”元昭当时问。
“你觉得不舒服,就是冒犯。”魏向晚提点她,“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你都可以摆出公主的架势让他们整改。”
“驸马如此,你舅母亦是如此。”
元昭还记得母后抚摸她脸蛋的手,“你还小,脸皮薄,被人几句话架上就下不来,就算是公主,也要吃几次亏才能明白世情。”
“但是好在你是公主,咱不怕吃亏,吃亏长了教训,以后不吃亏就行了。”
元昭待在屋子里没动弹,她下嫁饶家,用嫁妆贴补饶家,费心给驸马谋算前程,这些她都当做是她该做的。
原来这就是她吃的亏吗?
驸马的事很容易查清楚,驸马成婚的时候都十八了,搁别家早就有孩子了,他娘为了让他清清白白的尚主,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给他安排。
但是他到岁数了,越不让他近女色,他就越叛逆,于是乎,就自个在外面找了个相好。
成亲后就把人接回驸马府养着,不过他到底胆子不大,只能以侍女的身份待着,不敢给侍妾的身份。
不过给不给身份又有什么关系,驸马的心上人,谁又敢慢待不成。
元昭带人去了驸马府,驸马见到她脸色立变,话也结结巴巴,“殿下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元昭反问,她在屋中坐下,身边嬷嬷道,“公主第一次来驸马府,让所有下人都过来磕头。”
驸马想要拒绝。
但是公主面前哪有她说话的份。
不多时,身形窈窕的年轻女子就躲在粗使妇人里过来见礼,她原本也想跑的,但是大门小门早就让公主的人守住了,她能跑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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