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的过程比想象中轻松,魏向晚状态还不错,身体的疲劳忽略不计,精神振奋,宫人麻利的换上干爽的被褥,趁着嬷嬷都凑到外面去报喜,魏向晚让人用温水给她擦擦,头发也有水擦一遍,才包上布巾。
杨沐青蒙着眼被指引进来给魏向晚把脉,“娘娘身体无碍,好生休养就能恢复精力。”
“小皇子如何?”魏向晚问。
“我还没摸到小皇子的脉,但是听小皇子的声音应是不错的。”杨沐青笑着回道,皇后能顺利生产,他可以放下心中大石。
“有机会你还是要给小皇子把上脉,检查一下身体,我还是更信任你。”魏向晚笑道,“快出去吧,陛下现如今正高兴,赏赐肯定少不了。”
“秀文,长乐宫的赏赐就照本宫之前定下来的发。”
王亦慧端着鸡汤面进来,“这些娘娘早安排妥当,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操心了,用点东西好好休息。”
“我能休息。”魏向晚笑,“你们跟着我半夜醒来,还有的忙活。”
“看见小皇子,就有使不完的劲。”王亦慧也笑。
小满从外头进来,“陛下说要带着太子去上朝。”
魏向晚问她,“小皇子可喝过奶了?”
“现在还由陛下抱着呢。”
“去跟陛下说,想带去上朝可以,先让奶娘喂奶,襁褓用嫂嫂做的那幅红色绣鱼戏荷花。”
“既然要带上朝,用现在这副黄色的也相宜。”王亦慧不解。
“陛下如今正在兴头上,在朝上还不知道说什么,若当场就说要立为太子,落在有心人眼里,黄色就太扎眼了。”
魏向晚又吩咐宫人。“不管陛下如何说,立太子一事没有付诸明旨,长乐宫上下只能以皇子相称。”
“娘娘也太谨慎了。”王亦慧感慨,“陛下的嫡长子,如何不能落地即是太子?”
魏向晚只笑,没有长篇大论的去解释,陛下久未有儿子,刚有儿子,自然亲切热乎,等到孩子长大,陛下还未老,争权夺利,心爱的儿子变成心头刺,再回想桩桩件件都是太子早有预谋的不是。
生下来只是第一难,之后要顺利长大,承继大统,那是数不尽的艰难险阻,如何不能小心。
亓肇心满意足地带着刚生的儿子上朝炫耀,去庆寿宫宝慈宫报喜的人也带回了两宫的赏赐,宝慈宫的人言明无需皇后下床接赏,庆寿宫口头上说娘娘辛苦,不用下床,但是魏向晚下床接赏,她也没拦着。
还说了一大串太后对娘娘的勉励祝贺,足说了一刻钟后才离去。
小满嘀咕,“嘴上的心疼最虚伪,说着喜欢娘娘,只会为难娘娘。”谁家婆婆让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站着听训啊。
魏向晚躺在床上倒是轻松,“之前我们和庆寿宫相处简单,从现在起就要复杂起来了。”
“因为你家娘娘我,从毫无依仗到生了最大的依仗。”
太后之后会打压她,欺辱她,太后要告诉她,即使生了皇子,这后宫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亓肇抱着儿子上朝,向朝臣炫耀,“诸位,皇后今晨诞下太子。”
小孩本来喝了奶都摔着了,被他爹这么一吆喝,又醒来,哇哇大哭起来。
“瞧瞧这气势。”亓肇甚至在龙椅上坐不住,走下来到朝堂上,先给平王看看,宗亲勋贵看了,还抱去给舅舅杜长若看,全然忘了舅舅也有女儿在后宫,还没生孩子。
他就是炫耀。
“太子长得真壮实,陛下喜得麟儿,是国朝之福。”平王顺势跪下贺喜。
文武百官都跟着跪下贺喜。
亓肇仰天大笑,“父皇,祖父都未曾有嫡长子,谁知朕竟有这样的福气。”
“朕要立嫡长子为太子,礼部着手准备册封仪式,等到太子周岁正式册立。”
“陛下。”有朝臣提醒,“陛下之嫡长子为太子天经地义,但是太子太小,不能亲历册封仪式,不若等太子年岁大些,再正式册封。”
明着说太子小不能举行仪式,其实暗指,孩子太小有早夭风险,不如等孩子长结实了再说。
亓肇没听出第二层意思,挥手,“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等到太子满月,朕要带他昭告太庙。”
皇后产子,陛下立为太子,好似一瞬间,后宫妃嫔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宋含珠脸色灰败,不知道朝上父亲的脸色会多难看。
“杜玉珍那个有心无胆的蠢货,她不敢动手,误了大事。”
“娘娘何须焦心。”拾翠劝宋含珠,“除非杜玉珍一辈子怀不上孩子,只要她生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容不下太子。”
“等她除了太子,娘娘再出面咬死她,最后的渔翁之利只在娘娘。”
杜玉珍听说亓肇在朝上立了太子,呆滞了片刻。
表哥立了太子,那她生了儿子算什么?
表哥从来没有想过让她的儿子当太子吗?
合烟见有戏,立即找了个不大不小的事让合笙去办,她则凑到杜玉珍面前,“陛下肯定是等儿子太久了,所以才喜出望外,做了冲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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