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珠得知谨嫔成了静妃又养了三皇子,就知道自己这一场谋划成空。
她把静妃叫来,看着她冷笑,“你早知道肖嫔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却丝毫没有表露半分。”
“是本宫小看你了。”
“难道娘娘早就知道肖嫔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妹?”静妃一脸惊讶,“陛下同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装模作样。”宋含珠翻白眼,“你要是事先不知道肖嫔的身份,陛下怎么得知?”
“本宫好心好意让你娘跟着进来看你,你却告诉你娘肖嫔的来历。不怪我爹说,二叔心眼子多呢,颇有乃父风范啊。”
静妃沉默一下后看着宋含珠,“姐姐和大伯受家族供奉久了,对所有人的牺牲都习以为常。”
“小贝的生母为宋家不容,伯母暗地里接济她们母女,难道真是菩萨心肠?左右不过是想有个把柄拿捏住我爹。”
“姐姐舍不得自己的亲妹妹,对隔房的妹妹倒是心狠,小时候我同真珠一样跟在你身后喊姐姐的呀,既然已经有小贝进宫当肚子,又为何非要我进宫?”
“既让我进宫,就该知道凡事都有变化。”静妃起身,“而且姐姐对自己太自信了,不是只有你知道肖嫔的身世,皇后娘娘也知道,是她告诉我的。”
静妃知道自己和宋含珠已经站到对立面,但是她进宫的时日短,非必要还是不要正面对上,皇后想让宋家内斗,那她告诉宋含珠真正的敌人是皇后,也不过分吧。
宋含珠牙根咬着恨,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本来陛下来她有一套说辞解释,但是陛下不来,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论断,他不在乎宋含珠的解释。
宋含珠让人去无极宫,说自己受过剑伤的伤口疼。
亓肇来朝晖殿,宋含珠只着白色里衣,头发披散在肩,不施粉黛,楚楚可怜,见到亓肇就跪着不起来,“臣妾知道陛下恼了臣妾,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但是臣妾实在也是没法子了。”
“再怎么没法子,肖嫔是你亲叔叔的女儿,你们血脉相连,想利用她承宠生子,连个好出身都不给她?”亓肇生气,宫人承宠,是最末等的,亓肇自己是不愿意宠幸宫人,后宫嫔妃多的是,他还宠幸宫人,显得像是色中恶鬼,饥不择食。
他的后宫只有两位是宫人上来的,第一位丽昭仪,是大婚前的教习宫女,亓肇见她老实本分,大婚后就给了她位份,但是她升位很是艰辛,生了两个公主也还只是昭仪。
另一位就是太后给他安排的李贵人,早就被他忘到爪哇国去。
至于容妃,她自秀女落选后没有出过储秀宫,没有伺候过其他人,说是宫人,和小选上来的宫人还是有区别。
“臣妾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陛下认定臣妾心思恶毒,容不下堂妹。”宋含珠泪水涟涟,“但是臣妾的苦楚谁知道啊?”
“陛下,臣妾此身都无法拥有自己亲生的孩儿,肖嫔也是臣妾母亲实在不忍臣妾因此消沉才想出来的办法。”
“臣妾无法解释,但是臣妾没想过要害肖嫔,她生孩子难产,都是自然使得,臣妾没有使坏。”
“你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有孩子?”亓肇反问。
“臣妾进宫这么多年,伸受圣恩,却无孕息,臣妾想了很多办法,吃了很多药,都没用,最后请来宫外的大夫才说了实话,臣妾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喝下太多凉药,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了。”
宋含珠说到这是真心实意的哭泣。
“你在哪喝的凉药?”亓肇喉头发紧。
“在陛下觉得温婉文静,谦恭仁厚的先皇后那。”宋含珠含泪看着亓肇,“臣妾性子张扬,三分胆量就要装十分厉害,旁人只道贵妃张扬,他们不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多好的皇后娘娘啊,谁都以为是臣妾恃宠生娇,皇后娘娘处处忍让,她当然可以忍让,她不动声色就毁了臣妾做母亲的希望,生不了孩子的臣妾,在后宫还有什么指望?”
宋含珠伏在地上痛哭。
亓肇一时间没有言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说,饶青云在他印象里就是清清淡淡一个人,她是皇后,但是在太后和贵妃的夹持下,皇后的威严传不出长乐宫,但是她孝敬太后,礼让贵妃,尽可能做到她的体面。
那样温和有礼,不声不响咽下所有委屈的人,也会使这样的雷霆手段?
“臣妾知道陛下不会信,臣妾才知道时也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臣妾定要去问个清楚明白,臣妾骄纵,但也在众人面前保全了她皇后的面子,不像杜玉珍,进宫就把皇后的脸面踩在脚下。”
宋含珠哭诉,“她为什么容不下臣妾,要把臣妾往死路上逼啊。”
“陛下。”宋含珠膝行到亓肇面前,攥住他的龙服下摆,“臣妾没法子,臣妾没有孩子,在后宫就是如履薄冰,臣妾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当一回母亲,真的就那么十恶不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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