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没有急着病好。
亓令月被关押在宗人府大牢,不能说明什么,随时想出来就出来了,只要太后无所顾忌,法令就管不到她头上。
毕竟世人不改以孝为大的道德观念,作为皇帝的嫡母,她在后宫可以说一不二。
所以她才想要把亓令月打陛下的事变成长公主和皇后的冲突,然后在后宫解决掉,魏向晚提醒亓肇后,让宗亲和朝臣来知晓此事,随后又因为亓令月的攀咬,让李家和孔家出面澄清。
这件事烂不到锅里。
为了刺激太后,这些还不够,毕竟亓令月关在牢里不是杀身之祸,太后想明白后为了大事还是可以忍耐。
魏向晚让她哥哥给太后娘家施压,亓肇在朝上也开始对萧正阳一系的官员下手,官员屡屡犯事被捅破,亓肇丝毫不留情面,从严从重处置。
卢桑从来都是萧正阳的跟屁虫,这会闻见风声不对,改去敬阳府上探听消息,陛下是想要处置萧相吗?
“如果萧相秉公为政,陛下不会处置他,如果萧相贪赃枉法,尸位素餐,陛下要处置他不是应该的吗?”敬阳回答的很正直。
卢桑叹气,觉得他不明白。
“萧相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又一心向着庆寿宫,陛下早就不满,忍到此时也算是忍到极致了。”
“陛下亲政后,太后就还政于陛下,现在又从何谈起萧相是太后的人?”敬阳觉得他说的不对,“朝廷众臣都是天子的人。”
卢桑只道敬阳虚浮,摆手告辞,他走后,林浩才从一旁出来,“陛下决心已定,卢桑这狗尾巴草也知道害怕了。”
“不到结局,不知道陛下的决心能进行到哪一步。”敬阳叹气,对现在的局势他如何不知,只是故意装作不知,不和卢桑交谈罢了。
“萧正阳在朝中耕耘十数年,想要扳倒他,只怕是难。”
“陛下有心想办他,却不会亲自开口办他,毕竟是先帝临终前的托孤大臣,少不得要老师递上刀子。”林浩道。
“我们掌握的证据太少了。”敬阳摇头,他自入朝来就顶着萧正阳的压力,他知道萧正阳结党营私,但是犯事的都是小官员,萧正阳手上干干净净,但要是不扳倒萧正阳,搞掉一批小官员,萧正阳随时可以拉拢拉扯出一批新官员。
“证据太少,就造一些。”林浩的性子比他先生更为激进,“他只是做的干净,又不是真的干净,抄了他的家就知道绝不冤枉。”
“慎言。”敬阳瞪他,“程序不正义,事实皆可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我教你的。”
“你就能保证你永远是正确的?”
林浩低头聆讯。
刘家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话说不了两句就开始哭,言明自己因为长公主的事出门总被人阴阳怪气,回到家婆婆也要斥责几句,“婆婆把秀姐和兰姐都要到她院里养,说是跟着我被人笑话。”
“她怎么敢?”刘大吹胡子瞪眼,“太后娘娘还没死呢,她就敢看轻我们家!”
“你先小点声,这次咱们不占理。”刘夫人道,因着太后的原因,她几个女儿都是高嫁,本来在婆家就生活不易,“咱们也不能总是仗着太后娘家就压迫亲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把事做绝了,等太后没了,咱们和亲家都断亲吗?”
“现在如何是好?”刘大问,又开始骂女婿不成器,不知道护着女儿。
“长公主的笑话一日在京中流传,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爹,娘,你们进宫劝劝太后娘娘,别再纵着她胡来了,这样的祸头子,合该关到死。”
她是想的轻松,但是刘家并无大才,身上只有虚职,仗着太后娘家明里暗里要贴补,才过上勋贵的日子,如何肯得罪太后。
刘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也只说长公主现在处境艰难,自家女儿因为长公主受的这些委屈不算什么,长公主更委屈。
“好啊,哀家还没死,都当哀家已经死了。”太后冷声道,“背地里敢嚼天家的是非,哀家看他们是活腻味了。”
“娘娘还是得说和长公主和皇后的关系,这以后她们相处的时间长。”刘夫人劝道,“皇后瞧着也不是难缠之人,只要长公主道个歉赔个不是,她定不会矫情。”
“现在不是哀家不愿意和她和解,是她对长公主有恨。”太后气急,觉得众人都被皇后骗了,看着温和有礼,其实心狠手辣。
“这次也是她设计的月儿,不然那么巧,陛下就会去上林苑,还刚好救下。”
刘夫人面上惊讶,其实心里不信,长公主嚣张跋扈,恶名在外,皇后躲避都不及,怎么会凑上去设计,这要不是陛下去的及时,皇后这顿打也是白挨了。
“皇后和月儿绝无和解可能。”太后心知肚明这一点。
“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怨恨?”刘夫人疑惑。
“还不是为了李兰道。”太后深恨李兰道,恨不得把他挖出来鞭尸,若不是他,亓令月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成了亲生了孩子,最后却像做梦一样,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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