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让郑阳去问。
因着郑阳和无极宫的关系,一些不能让陛下知道的事,魏向晚从来不让他知晓,对她忠心,和跟郑衡互通有无,是不冲突的事,她不赌。
但是王虎是内司世仆,和宫里人打交道多了,一般人他根本不怕,就怕阉官,阉官直达天听又喜怒无常,容易得罪,很难讨好。
所以对待阉官就小心诚实的多。
魏向晚让郑阳出去跟着魏虑行动,魏虑绑人,他就问,先问他的婆娘是怎么娶的,娘家是哪,亲戚都在什么地方。
再问他,他和他婆娘,谁在布料上做的手脚。这也是诈他,事情已经败落,只看你和你家娘子怎么认罪。
“小娘子若是不开口,你只管去问王虎,把他知道的事全问出来。”魏向晚道。他家里人都在内司做事,就不信他是个铁心肝的,为了一个女人,全家人的命都不要。
“不单是本宫进宫后的事,让他开始掌管库房起交代。”
郑阳领命出宫,心里热乎乎的,这说明皇后娘娘总算把他当自己人了。
他一定要好好审。
话分两头,王虎的娘子名叫芳容,本是豪门大户里的丫头,得罪了主母被赶出来,辗转卖了两次后被王虎买下当老婆。
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芳容虽是丫鬟出身,但是通身气派犹如小姐,王虎爱的不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包括给她谋个差事,分家另过。
包括她喜欢欣赏布料,就常常带她去库房。
包括每次去库房前她就要熬药喝,她离开库房留下的淡淡药味。
王虎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只是都在芳容软玉温香中消散。
芳容说要出去走亲戚,王虎从屋里进来,“要不别去了。”
王虎皱眉,“我最近眉头总跳,担心会出什么事。”
“你就瞎想,能出什么事?”芳容笑道,打扮整齐后就要出门,然后在门口被人堵住,“你们是什么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捂嘴堵了进去,王虎听到动静就要过来救芳容,也被堵嘴绑了起来。
一行人迅速进到院子后把门关上,推搡两人进屋,一人一个椅子绑好。
郑阳进去,派头十足,得让人重新摆好凳子再坐下,装腔作势。
“王虎?”他的声音尖细,“知道找你来什么事吗?”
杜玉珍最近很老实,亓肇见她乖顺,就常去藏玉殿,杜玉珍身体不适不便侍寝时,就推出合笙来侍寝。
亓肇很是惊讶,再三确认。
“从前我把着表哥不让人,都说我善妒,现在我主动给表哥安排人了,表哥怎么还怀疑起我来。”杜玉珍忿忿,她娘说了好几次让她找人固宠,也洗洗自己专宠善妒的名声。
杜玉珍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来分享表哥。
如果非要找人,那就合笙吧。
合笙老实,样貌又只是清秀,杜丽珍和她分享表哥,就像自己不穿的衣服,不吃的饭给她,已经习以为常。
亓肇蹙眉,“合笙是你从家里带进宫的,最是忠心合用。”
“就是因为从家里带进宫的,再说陪嫁丫头本来就是要伺候姑爷的。”杜玉珍看亓肇不太乐意,“陛下难道是看不上合笙。”
亓肇确实不太想。
杜玉珍一副你不愿意纳合笙,就是看不起我的态度,亓肇无法,当夜让合笙侍寝,第二日给了她一个贵人的位份。
还让她在藏玉殿住着。
魏向晚拿到彤史后纳闷,怎么会是合笙侍寝?
她主动问亓肇,亓肇头疼道,“不知舅母跟她说了什么,人倒是变了,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你是没瞧见,昨晚上我要是不睡合笙,藏玉殿我都出不来。”
“陛下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魏向晚才不信他,“陛下要真不愿意,别人还能强了陛下。”
“我想她许久没跟朕要东西了,现在就是想安置一个合笙,就如了她的意。”亓肇叹气,“合笙和她的情分非同一般,希望不要因为我坏了她们的关系。”
“如果合笙侍寝能让贵妃安心,那也没什么,忠心的丫鬟怎么用不是用。”抬心腹丫鬟做妾,时下主母常用的手段,原本想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丫鬟伺候主君成了半拉主子,要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心境变化。
很难再与旧主亲密如初。
如果是魏向晚,带进宫的心腹,她是绝对不会让其成为龙床上的女人,这个变数,比后宅风险更大。
合笙换了贵人装扮,依旧在杜玉珍面前做宫女事,杜玉珍见她梳起头,心里难过,摆摆手,“你如今是贵人了,不必在本宫跟前做这些事,要是让陛下见了,还当本宫在欺负你。”
“奴婢到小姐跟前就是做这些事的,小姐不让奴婢做这些事,奴婢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合笙跪在杜玉珍跟前,“奴婢从来不想当什么贵人,奴婢就想好生伺候小姐。”
杜玉珍满肚子的委屈在她一声声小姐里消散,“若不是你,我不会让藏玉殿里任何一个人伺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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