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封笔的最后一道旨意,亓肇升了魏虑的爵位,由三等奉国将军晋为二等辅国将军。
这可比恩封承恩侯要好,毕竟承恩一系的爵位都是身死爵除。魏虑的奉国将军本就降爵继承,他的儿子再继承就是四等奉恩将军,现在魏虑爵位升了,他的子孙又多得一代爵位。
说来,魏家原来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府,只是魏家祖父被人利用,深陷谋逆风波。
因着祖母和宫里的关系,只秘密处死祖父,从而保全魏家其他人,当然魏家国公的爵位肯定保不住,不过先帝给当时才垂髫小儿的魏成泰一个辅国将军爵位,也算给飘摇不定的魏家人一枚定心丸。
对魏家的清算到此为止。
魏成泰只是失踪,死不见尸,魏家一开始没想着让魏虑袭爵,只是祖母后来身子很不好,眼见着不能亲眼等儿子回来,魏家主支就只剩魏虑魏向晚两兄妹,外无帮助,内,即使只是一个奉国将军的爵位,也有的是人想争。
如果魏虑不能袭爵,魏向晚的婚事也好不到哪去。两小儿坐拥魏家世代财富,就是案板上的肉。
祖母认命给魏虑请封袭爵,等到爵位下来,她才闭眼。
魏向晚向陛下谢恩,亓肇笑说,“这句谢恩等到明年再说也不迟。”
迎着魏向晚不解的眼神,亓肇也不是能藏住的性子,立马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你不是说许久不见你哥就想的很。”
“明年朕让他进禁卫军,领个校尉职在无极宫当差,这样你想他了到无极宫就能看见。”
他也能多见皇后几面。
魏向晚心中触动,面上忧心,“我哥哥不通武艺,怎么能进禁卫军呢?”
“天下承平已久,也不用禁卫军喊打喊杀,你哥哥来禁卫军,有忠心即可。”亓肇又说起魏虑送来的桌球就赞不绝口,“这东西一个人打没意思,吴阳他们都不会玩,如果不是现在年关,朕真想把魏虑叫进宫来陪朕玩。”
“哥哥琢磨玩乐一事上确实精通。”魏向晚低头笑。
“你不拦着朕同他玩乐?”亓肇问她,所谓皇后,贤妻,就要时时刻刻忠君谏君,他想起饶青云,时刻板正的一个人,他有心玩笑几句,都会得她一通劝诫,说他是天子,天下表率,万不可嬉笑失度。
挺没意思的。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魏向晚认真回道,“陛下亲政来勤勉有目皆知,闲暇时间松快一下不是大事。”
亓肇听到亲政二字就停止笑容,再听到勤勉二字,神情就变得说不出来的古怪。
“何况我哥哥,精于玩乐,但是玩得挺干净的。”魏向晚不无骄傲的说,祖母纵着父亲哥哥玩乐,但是也给他们划下道,在安全的范围内可以尽情玩乐,女人,赌,朝事,这三样都不能玩。
即使魏虑来陛下身边,她也不会担心魏虑引导陛下去玩那些会被御史上言的乐子。
亓肇好奇什么叫玩的干净,看着魏向晚眉飞色舞描述和魏虑的少年时代,他们春天会去骑马射箭,夏天去荷塘划船,秋天登高掷果,冬天滑冰嬉戏,市面上所有游戏,室内的户外的,魏虑都会玩。
他还会融会贯通,研究出来新的游戏,引领风尚,“我哥哥,从小就是孩子王。”
在外人看来,魏虑只知玩乐,不堪大用,但是在魏向晚看来,再没有比哥哥更好的人,不知上进怎么了?他天生的富贵命,再上进又能往哪去?
亓肇手覆上魏向晚的手,“皇后说的栩栩如生,让朕心向往之,等到魏虑进宫,朕得好好瞧瞧他的本事。”
魏向晚垂首看一眼他的手,又抬头看看屋外,天色不早。
陛下该走了。
亓肇正想说他今日就安置在长乐宫,吴阳就在殿外低声,“陛下,藏玉殿遣人来问,陛下何时过去?”
亓肇欲言又止,魏向晚已经起身准备恭送陛下。
魏向晚不留,亓肇自然不好意思留下,他甩袖出去,李秀文和杨智慧在门口嘀咕,方才还有说有笑,怎么陛下走的时候似有怒气。
“被人从长乐宫截胡,应该生气的是皇后娘娘才对。”李秀文感慨,从前饶皇后在的时候,陛下也经常被宋贵妃从长乐宫叫走。
现在换成美貌的魏皇后,还是免不了被杜贵妃叫走的命运。
“陛下对杜贵妃当真是情深义重。”
“说你笨你还不认。”杨智慧轻轻瞥她一眼,“陛下会走,是因为娘娘不留他。”
“娘娘为什么不留陛下?他们到现在还没圆房呢。”李秀文着急,之前一个月还能说两人没见着面,但是现在两人见着了,陛下也不是对娘娘完全没有感觉,怎么磨磨蹭蹭的还没办事。
这说出去前朝后宫的天都要塌了。
“娘娘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急也没用。”杨智慧倒是隐约猜出魏向晚的想法,但是她没和李秀文说。
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这位皇后娘娘,瞧着温柔绵软,进宫来就被杜贵妃压着,但是她有自己的傲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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