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根本不在意,挽袖子上前立刻享用。酒足饭饱,月已初升,透过窗棂,不远处一座巍峨白塔耸立,月光下雪白无瑕,十分肃穆。
唐婉来了兴致,“月光塔影,如此美景,何不游玩片刻?”
阙修敲她的脑壳,“那是永宁塔,是供奉先皇牌位的禁地,还游玩?不要脑袋了?洗洗睡吧!”
静夜,阙修猛然惊醒,第六感告诉他肯定有事发生。他闪身出了窗外,轻风拂过,树影摇曳,唐婉的寝室寂静无声。
阙修压低身形朝白塔前行,果然远远看见唐婉的身影,正姗姗而行,马上至白塔的正门。
忽然,大殿上人影一闪,长剑化一道弧光直奔她的面门,唐婉仓皇后退,直摔进白塔。
那人并未跟进,短剑一展,剑气飞射,阙修飞身上前,衣袖一卷,消了剑气。他与那人对面而立,心里小吃一惊。
光看身材打扮,还有那锐利的目光,阙修还以为是花七那个煞星,但细细一看,样貌只是相似,也是一个杀气腾腾的俏宫女。
“擅入禁地者死!”宫女咬牙切齿,冲着塔内的唐婉要再施杀手。
“住手!”阙修斥责道:“这是我家主子,万岁爷新晋才人,休得无礼!”
宫女一愣,可气势上还是咄咄逼人,“奉太后口谕,擅入禁地的外人一律治罪!”
“我这主子是才人,皇帝亲眷,怎么是外人?而且我看见是你那一剑逼她入塔,若论罪过你好似更大一些!”
宫女收了剑,冷然道:“婢子只是恪尽职守,照顾好你的主子,莫再越界。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等那宫女离开,阙修轻声呼唤,然后扶着唐婉回了寝室。见四下无人,立刻变了脸色,拧住她娇小的耳朵,大声教训,“你个惹是生非的小丫头,再三告诫,还大晚上出去死?”
唐婉连声告饶,“哥哥你听我说,我耳边总有一个声音轻唤,象着了魔一样,迷迷糊糊就过去了!”
阙修根本不信,手上使劲,“还给我编故事?要不是我发觉,你早成一个死人了!”
“哥哥,我再也不敢了!”唐婉眼泪都流下来。
阙修心软了,放开她,“明天晋见太后,你可想好了托词,否则露了馅,打道回府事小,弄不好大家都丢了脑袋。”
唐婉惊魂未定,“哥哥,那塔里全是死人的牌位,吓死奴家了……”
第二天晨起,唐婉精心梳装,去晋见太后,阙修一身太监打扮,扶着才人,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小丫头很紧张,手不住发抖。
进了太后寝殿,叩头施礼,太后和颜悦色,给唐婉赐座。
“哀家听闻才人身体有恙,就歇着吧,不必来请安的!”
唐婉很乖巧,说了些恭维话,太后很开心,“哀家这里偏远,很少有人来,等才人身体好了,多陪陪我说说话,哀家就满足了。”
唐婉见太后并未提及昨夜之事,心中欢喜,她大胆张望,正巧与昨夜的宫女四目相对,顿时花容失色。
太后笑道:“月末,看你,都吓着才人了,还不上前赔礼!”
宫女上前见礼,太后道:“她本是丞相家的,哀家喜欢,就要来陪我,虽然面相不雅,人还是很乖巧的。”
又闲聊几句,告辞离开,出了寝宫,唐婉长出一口气,“还好那个煞星嘴巴挺严实,今天算是过关了。”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唐婉抽时间指点调教阙修,趾高气扬,发号施令,颇为得意。
这日夜,冯渊乔装到访,一身青衣,像一个通勤的小太监。阙修向他叙述前日之事,冯渊一皱眉,“丞相在太后这里安插眼线,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人武功不弱,或许只是看家护院之徒。”
“但愿如此!否则你们在这里也不安全。”冯渊话题一转:“近日市井盛传,京城有长生不老的灵药,引来诸多门派的江湖人士,人多眼杂,皇城司疲于应付,真是多事之秋!”
阙修正思索此事是否与唐婉有关,冯渊继续说道:“还有一件怪事,百姓传言,京城有鬼魂游荡,传得有眉有眼,神乎其神。”
唐婉一听来了兴致,“督主,是女鬼吧!肯定是那个纨绔子弟到处留情,始乱终弃,深闺怨妇为之殉情,成了孤魂野鬼!”
听她这番演绎,情节老套,让人啼笑皆非。阙修道:“说不定有人混淆视听,故弄玄虚,我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冯渊点头,“我来此就是要提醒你们,切莫轻举妄动,露出破绽!”
夜深,阙修无眠,还在思考冯渊的话,想把诸多细节拼凑起来。外面无声无息,却感到一丝异样。他闪身到窗外,四处寂静,并无异常,可凭着敏锐的感官,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一直向外面延伸。
阙修奋起直追,刚到院外树林,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屡屡深夜外出,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非奸即盗!”
月末一身黑衣,手持长剑挡住去路。
“在下并无恶意,请姑娘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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