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那一刻场面忽然安静下来,连火爆的圣尼都收了功法,驻足观看。
空气中荡漾着透明的涟漪,众人觉得心弦颤动,头脑一瞬空灵,继而恢复常态。
阴霜与路甲交换一下眼神,彼此也感觉到莫名的怪异。她悄声说道:“那个恶灵忽然消失了!”
正诧异时,相缘飞身到近前,向宾客抱拳道:“各位,少主多日操劳,有些虚脱,不妨事的。两位贵客切磋武功,为大家助兴,辛苦了!都散了吧。”
有弟子上前,抬起擎天离开。宾客散去,三三两两,还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时,唐婉凑过来,满脸崇拜,“刚才那个胖大叔好酷,他是邪魔九宗蛛宗的人,堂而皇之出入降魔世家,有魄力有胆识!”
路甲还想着擎天之事,心不在焉,她又补充道:“刚才那招叫‘一线裂天’,厉害吧!”
路甲有些不耐烦,只回应道:“他是我的人!”
唐婉有些惊讶,再望见阴霜,瞬间被这冷傲的气质所折服,“你也好酷,请问姐姐何门何派?姓氏名谁?”
路甲挠挠头发,“别咬文嚼字了,她叫阴霜,也是我的人!”
唐婉顺势挽住阴霜手臂,“我也是哥哥的人,所以我和姐姐是朋友!”
接下来无事发生,午夜,按计划最后一次到百瀑潭赏花。擎天没有出现,家主及夫人也没有到场,由相缘主持大局。
夜空清朗,明月当空,金蕊琼花绽放之时,金光四射,香气扑鼻,天籁般的乐声回荡在空气中,宾客失魂落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人群中有人发出呓语般感叹,“这么美的花若插在鬓间,定能迷倒万千少年!”
这是上官世家的嫡女千晓,完全沉醉于幻想之中。
旁边一少女随即讽刺,“看你三寸钉的丑样,对慕容公子还心存幻想,真是白日做梦!”说话的是下河甄家大小姐云染。
上官千晓身材矮小,被戳中痛处,立时大怒,剑如飞虹,直刺甄云染胸膛,大小姐以剑相迎,打得不可开交。
那边唐巧早看着花七不顺眼,一把毒针劈头盖脸而来,人群轰然散开,生怕殃及池鱼。两人你来我往,大打出手。
路甲看着这帮争风吃醋的少女,不知礼数,毫无矜持,不由心烦意乱,怒火升腾,只想冲上去教训一番。
这时,两拨弟子上前,将激战之人分开,相缘怒吼道:“慕容世家岂是撒野之地?再胡闹莫怪我手下无情!”
等震住场面,弟子们分头引导宾客离开,赏花大戏匆匆收场。
回到客房,路甲在帷幔中打坐,游魂之术火力全开。先在客房游走,几间亮灯的房间里,少女们愤愤不平,咒骂假想的情敌,情绪亢奋,分分钟要冲出来一战。
离开客房,魂游至侧厅,外面守卫森严,厅里却空空荡荡,那具金棺孤孤单单静卧其中,光芒隐隐,神秘气息更浓。
再到隔壁正厅内室,擎天仰卧在床一动不动。冰清夫人掩面而泣,“都怪我,如果不搞什么琼花宴,我儿子就不会成这个样子?”
圣尼在旁劝慰,“妹妹,擎天只是失魂之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相缘在一旁面色愠怒,气息粗重,“幕后黑手一定在宾客之中,这些虚伪君子、浪荡妇人,恨不得将他们一顿痛殴,打得满地找牙!”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当务之急,先要救醒擎天!”
相缘点头:“夫人请放心,我已安排人对宾客严加监控,一定能找到线索。”
莫提道:“那个金棺,也要严加看守,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所有事情都与之有关!”
她再补充,“还有那个邪魔九宗的老东西,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千万别放过他。”
冰清赶紧阻止,“上门都是客,没有证据之前别搞出太大动静。”
路甲悄悄退回,收了游魂术。他心里有很多疑团无法解开,在房中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这时,面前黑气涌动,凝成阴霜的身影。
路甲调笑道:“你深夜潜入卧房,难道真想成为我的人?”
要在以往,阴霜肯定变了颜色,给他皮肉之苦。这次,她却面无波澜,正色道:“不对,真的不对!”
路甲面色一变,“你也感觉到不对?”
“我刚入地府时,那种似有似无的漂浮感,好像行走于云端,游离于虚与实之间。时间久了,我们习惯了这种感觉,所以见怪不怪。”
路甲点头,“我的确也感觉到了,可是这是凡间,为什么有地府的感觉?”
“答案就是我们被灵魂出窍,却毫不知觉,现在正处于虚无的世界中。”
路甲以手触地,黑色旋涡涌动,却并没有进入无间地狱通道。阴霜道:“根本无法施展‘彻地’之术,我们被困住了!”
片刻,路甲和阴霜出现在唐婉房中,小女人大呼小叫,情绪激动,“我是在做恶梦吗?还是你们两个都是鬼?”
路甲示意她安静,再把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唐婉心神不定,目光游移,“如果真象你们说的那样,我们中大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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